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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前所未有的狼狽著,並被人狠狠地踩在上面,所有的驕傲都被踩得粉碎。
手邊是瑩白的骨瓷碎片,尖銳的邊緣閃著刺眼的光。
她手倏爾一伸,抓起了最近的瓷片,往自己的小臂上狠狠刺去。
“你幹什麼?”葉景深站得最近,看得也最清楚,然而他的怒吼終究是晚了一步。
“啊——”程雪霏被她的舉動和湧出的血液嚇得叫出聲來。
便是楚新潤也愣住。
她只是需要一點可以讓她清醒的力量而已。
緩緩扶著沙發站起,她抬頭,溼漉漉的臉龐上掛著詭異的笑,抓著瓷片的手舉起。
尖銳之處對準了楚新潤與程雪霏,裂片之上還滾著她的血。
“滾!”她只說了一個字。
“你……”楚新潤又怒又驚,一時間竟找不到可說的語言。
“老爺,我們還是先出去吧,把孩子逼急了會出事,我們讓她冷靜一下。”程雪霏壓下心頭驚訝,強作鎮定地勸楚新潤。
“滾出這裡!”顧瓊琳將手中瓷片再遞近一步。
她眼眸裡帶著不顧一切的瘋狂,讓人恐懼。
“你!跟我出來!”楚新潤怒火被壓下,臉色晦暗地盯了她一眼,卻朝著葉景深冷冷一語,這才轉身,拂袖而去。
葉景深對他的要求置若罔聞,他眼睛正死死盯著顧瓊琳手臂上已畫出一道長線的殷紅血跡,血順著指尖落到地面,濺出一朵又一朵小紅花。
觸目驚心。
“你的手……”他的怒火被這鮮紅的血液澆滅,眼裡除了她便別無他物。
只是還未等他急切伸出的手抓到她的手臂,尖銳的瓷片再度划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你也給我滾!”顧瓊琳一個字都不願意再同他廢話。
染血的瓷片僵硬地劃在兩人之間,將他們本就毫聯絡的世界徹底劃斷。
一步之遙,他再也無法靠近。
“把你的手給我看看。”他被攔在她的世界之外,鈍痛的心有了一絲後悔。
只是,晚了。
“再說一遍,給我滾!”顧瓊琳的聲音透著寒意,眼裡的瘋狂又重上幾分。
葉景深的手握成拳,眉頭攏成結,她眼裡的瘋狂執拗毫無退卻之意,他終於妥協,邁步出門。
房間安靜下來。
聽到門被人帶上的聲音,顧瓊琳手一鬆,瓷片滑落,她的手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踉蹌著走到門邊,將門緊緊反鎖後,她以最快的速度衝進廁所。
無力地趴在馬桶邊上,她將手指伸入喉間催吐,無以復加的噁心感湧上,她“哇”一聲吐得天暈地暗。
如此催吐了三次,她確定自己胃裡空無一物了,才起身走到洗手檯前,鏡中的她,眼裡一片通紅,淚水打溼臉龐,分不清是因為吐的關係,還是因為痛。
身體依舊難受,沒有減輕半分,她咬咬牙進了淋浴房。
“譁——”
冷水傾覆而下。
她虛弱地扶著蓮蓬杆子,身上衣褲未脫,垂著頭站在冷水下面。
冰意包裹了身體,手臂上的傷刺痛,血液融到水,顏色淺去,她狼狽到了極點。
心跟著麻木。
……
不知多久,幻覺消失、燥熱被平息,她再度領會到腳踏實地的感覺,這才關了水,出了淋浴間。
意識與理智全部恢復,心裡只剩下森冷的怒意。
一身衣服溼粘在身上,頭髮一縷縷糾結著掛在臉頰上,她毫不在乎。
重重開門,她仰頭而出。
葉景深和楚新潤正站在樓下,不知在談什麼,抬眼看來時,只見到站在欄杆前俯視他們的顧瓊琳。
她一邊俯望,一邊講電話。
電話是拔給徐宜舟的。
喉嚨被胃酸蝕得刺疼,她每說一個字都覺得割喉,聲音沙啞低沉得不像是自己的。
“舟舟,我手上有些事沒處理完,暫時不搬,你等我一個月。”
她改主意了。
她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