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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能想到一個全市甚至全省收費最高的私立學校肯定很不一樣,但當我看到培英中學時,還是被震撼了。
整個學校佔地面積比我們小鎮的街道還要寬了許多,某文化名人所題寫的‘培英中學’幾個金色大字蒼勁而有力,顯得氣勢十足。普通的學校都是刻板而嚴肅的建築,但培英中學卻是偏歐式風格的群築群,洋氣而高貴。要是不看門口幾個大字,還以為這裡是一片高檔的別墅區。
我站在校門口,感覺像在做夢一樣的不真實,我真的要進這樣一所學校裡去唸書嗎?
昨天老爸說讓我坐公車到學校門口來等,老闆的女兒會帶我一起入學,相關手續老闆已經吩咐手下人辦好了。
約的時間是八點,我擔心自己遲到,再加上興奮得睡不著,五點半就起來了,從郊區趕了第一班車,七點就到了這裡,在門口已經等了一個小時。
呂清怡還是沒有來,對了,老闆叫呂鐸,老闆的女兒叫呂清怡,這是老爸告訴我的,但呂清怡到底是啥樣,他也不知道。
半小時後,呂清怡沒有來。
一小時後,呂清怡還沒有來。
兩小時後,呂清怡還是沒有來。
我穿著陳舊的初中時穿的校服,在學校門口不知所措地枯等了三個小時,越等越心慌,越等越想逃。
難道那個呂老闆是耍我爸的?他根本就沒有讓我陪她女兒唸書的打算?
來往的學生們穿著培英中學淺藍色的西裝校服從我旁邊走過,和他們比起來,我肯定很像一個拾荒的甚至要飯的,他們的眼神像是在說:奇怪,這要飯的面前怎麼不放一個破碗?
正在我瀕臨絕望,準備坐公交車回去的時候,背後穿來一個甜甜的聲音:“你是陸義?”
我如聞天籟,像是已經快要渴死在沙漠中的旅人眼前忽然伸過來一瓶礦泉水一樣,心想姑奶奶,你可終於來了。
我趕緊轉過身,微微佝僂著身子回答,我是陸義。
之所以佝僂著身子,不是因為我缺鈣缺鋅,是因為那種來自潛意識深處的自卑,相由心生,一個人的身體語言往往折射出內心的狀態。
面前一串銀鈴般的笑聲響起,“你怎麼低著頭呀?還弓著身子?你肚子疼嗎?”
我努力地讓自己把頭抬了起來,看了對面的人一眼。
她比我想像中還要漂亮很多,頭髮簡單地攏起來紮在身後,一張好看的鵝蛋臉,瑤鼻櫻口這樣的標配一樣不少,面板白皙,笑起來兩個甜甜的酒窩很是迷人,穿的也是培英中學淺藍色的校服,上身是小西裝,下邊是齊膝裙<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憑心而論,培英中學的校服雖然質地高檔,但並不算特別好看,但穿在她的身上,看上去卻讓人賞心悅目。
我想起老爸的叮囑,趕緊上去向她彎腰鞠躬,“謝謝你帶我去上學,謝謝呂老闆為我做的一切。”
雖然這是老爸讓我做的,但說到感謝的時候,卻是發自我內心的,要不是呂家,以我們的經濟能力,我是不可能再念高中了。雖然呂家給的這一切,前提是老爸斷了兩根肋骨,但我依然感激。
“哎喲免禮,折煞哀家了,小義子快快請起。”對面的女孩再次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雖然略有戲謔,但卻並無惡意,這我感覺得出來。
人家自封皇后,把我當小義子公公,我無言以對,只是傻子似跟著那女生走進了校園。
進了大門,眼前一片開闊,各種綠化景觀,各種齊全的運動設施,處處證明這是一所非一般的中學,而我竟然要在這裡念三年的高中,我又有了做夢的感覺,趕緊悄悄伸出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捏了一下,生疼。不是夢,是真實的。
走在前面的女生正在和人通電話,我隱約聽到她在說:“個子不是很高,但也不矮,長得還蠻清秀的,只是臉上有個疤……”
既然說到有疤,那必然是說我了。
我的疤是在那次在胡老二的家裡摔倒在鐵爐上留下的,靠近左眼的一塊,爸爸安慰我說,現在醫療技術很好,等他賺了錢就給我做去疤手術,我嘴上說好,但在我心裡,並不急於去掉這個疤痕。
這是恥辱的向徵,提醒著我在小鎮上發生過的一切,除非我哪天有能力一雪前恥,不然我會永遠讓這疤痕留在我的臉上!我並不在意這疤痕讓我的相貌打折,如果一個人活得連尊嚴都沒有,任人踐踏,那麼他就算是貌勝潘安那又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