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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折騰了半宿,翌日魏籮起床時腰痠腿軟,連喝藥的力氣都沒了。趙玠端著青花瓷藥碗,一勺一勺地喂魏籮吃藥,待吃完藥後,又用拇指拭了拭她嘴角的藥汁,問道:“不如今日就不去宮中請安了。”
魏籮抬起水光瀲灩的大眼,想狠狠地瞪他,奈何眼含春嬌,恁是沒幾分威嚴,反而有些撒嬌的意味兒。“母后定是知道我們請大夫的事了,我若不進宮跟她說說,她定會胡思亂想的。”
在這方面,不得不說魏籮是很乖巧懂事的。
他的小姑娘考慮的這般周到,趙玠心中既是憐愛又是心疼,揉了揉她的耳珠,“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嗎?”
魏籮推開他,搖了搖頭道:“你不是要去神機營麼,我還是自個兒去吧。皇后娘娘素來待我很好,應不會為難我的。”這話既是安慰趙玠,也是在安慰自己。
趙玠含笑,低頭親了親她的嘴唇,“放心,母后是通情達理之人,會諒解的。”
魏籮稍稍心安,下意識“嘶”一口氣,只覺得被趙玠親過的地方又腫又疼。她取出紅色繡鴛鴦枕頭底下的纏枝牡丹紋小銅鏡照了照,只見嘴角有一塊被咬破了皮,紅紅腫腫的,很是顯眼。魏籮放下鏡子氣急道:“你……這叫我怎麼出門?”
昨晚趙玠一開始還算溫和,後來興許是想起魏籮要跟他和離的那番話,存心要懲罰這小姑娘,便將她的雙手按在頭部兩旁,俯身咬著她的耳朵,一下比一下狠。魏籮自是受不住,攀著他的肩膀嗚咽求饒,還把他肩膀和後背抓了好幾道印子,到這會兒都沒消下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趙玠低笑了笑,“一會兒用口脂遮一遮便好了。”
也只能如此了。魏籮叫來雲緺和玉梭服侍自己穿衣,今兒天氣晴朗,昨日裡剛下過一場小雨,是以溫度很是清涼,消減了不少暑意。魏籮挑了一條織金瓔珞八寶紋馬面裙,穿著霞影紗的短衫,裙上系一條刺繡卷草紋香囊和一塊綠松石松鼠腰飾,端是清涼又不失好看。
她坐在黑漆描金梳妝檯前,讓玉梭給自己挽了一個凌雲髻,往常她出門都是極少撲粉的,因她顏色好,不施粉黛也瑩澤照人,大部分時候都只描個眉就完事了。今日卻仔仔細細地撲了一層玉簪粉,又打了胭脂,拿起桌上石榴花熬成的胭脂,蘸了點兒顏色往唇上輕點兩下,緩緩暈開,果真嘴角那處被趙玠咬破的地方不那麼顯眼了。
收拾妥當準備出門時,卻見趙玠堵在門口,鳳目直勾勾地盯著她,高深莫測。
魏籮問道:“怎麼了?”
趙玠抬手,最終忍住了將她的口脂拭掉的衝動,只開口道:“出門戴好帷帽,不許讓別的男人看見。”成親這些時日,趙玠對魏籮的佔有慾只增不減,眼下魏籮打扮得這般俏麗,他自是不放心了。
魏籮白他一眼,“我是入宮見皇后娘娘的,哪有什麼別的男人?”
趙玠命金縷取來一頂帷帽,親自戴到魏籮的頭上,看了看,這才准許她出門。
*
及至慶熹宮,魏籮才得知陳皇后不在昭陽殿,而是去了宮中的練武場練馬術。
魏籮倒也不覺得稀奇,陳皇后出身軍營,騎馬射箭是老本行,偶爾拿出來練練手,旁人自是不敢置喙的。魏籮去到練武場,練武場門口立著數十名侍衛,一道亮麗瀟灑的身影騎馬疾馳而過,馬蹄踩得橐橐作響。陳皇后手持角弓,搭上箭矢,對準百步之外的箭靶,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流暢——
只見她的手一鬆,箭頭便穩穩地釘在紅心上!
看臺上,趙琉璃情不自禁地站起來喝彩:“母后好準的箭法。”她身子不大好,太醫說不宜騎馬射箭,是以只能坐在這兒當觀眾。
陳皇后繞了一圈走回來,停在魏籮跟前,笑了笑道:“阿籮會騎馬嗎,想不想跟本宮比比?”
魏籮有自知之明,不敢班門弄斧,遂婉拒道:“我今日沒帶騎裝,恐怕不能跟母后比了。”
陳皇后倒也沒有為難她,笑著說無妨,騎馬重新走回靶場,又連續射了幾箭,次次都是正中靶心。
魏籮的餘光瞥見練武場門口站著一個人,崇貞皇帝身穿龍袍,想必剛下完早朝回來,尚未來得及更換常服便來了這。
崇貞皇帝目光痴痴地看著陳皇后,眼睛追隨著陳皇后的身影,雙手背在身後,彷彿看到了十幾年前金戈鐵馬的歲月,只可惜那時光一去不復返,早已被時光和皇權碾磨得支離破碎。等他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