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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那侍衛遞上來的是一包迷藥和幾張數額不菲的銀票。
竇嬤嬤和杜氏的臉都白了。
她們想不通這些人是怎麼找到吳舟和王氏的,不是讓他們離開盛京城了麼,為何又被找到?
魏昆捏著那幾張銀票和一包迷藥,憤怒得手都在哆嗦,一揮手把銀票和迷藥扔到竇嬤嬤和杜氏身上,“這是什麼?你們還有什麼可說的!”
深閨婦人,身上居然帶著這種東西,可見她的心思有多腌臢!
魏昆既震怒又失望,更多的是覺得對不起魏籮。這些年他一直以為杜氏把阿籮照顧得很好,事事都順著她,處處都疼著她,可是沒想到,她背地裡竟有一副如此惡毒的心腸!如果今天阿籮沒有被人救回來,是不是就要被她賣給人牙子了?那麼小的孩子,今年年初才過完六歲生日,乖巧又懂事,她怎麼狠得下心不要她?
魏昆越想越難受,心都被揪成一團。他情不自禁地想起姜妙蘭,如果她還在,如果她沒走,阿籮一定不會是現在的處境……他會好好地疼愛她們母女,不讓她們受一點點委屈……他那麼愛她,她為什麼要走?
這麼多年過去,他以為自己對姜妙蘭的愛淡了,只剩下怨懟。其實不然,他還是愛她,愛她燦若雲霞的笑靨,愛她溫柔多情的眼睛,愛她奇思妙想的腦袋。她在他心裡紮根生長,這輩子都沒法拔除了。
可是,當她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他生命中的時候,他從沒想過她也會毫無徵兆地離開。
從此留下他一個人,每當看見阿籮和常弘,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她。
魏昆很痛苦,佝僂著背,彷彿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他站起來對四夫人道:“等父親母親回來,請四嫂幫我跟他們說一聲,杜氏無德,心腸惡毒……”他閉了閉眼,堅決道:“我要休妻。”
此話有如一聲驚雷,炸響在幾人耳邊,連一向好事的三夫人柳氏都呆住了。
杜氏狠狠一震,踉蹌後退兩步。若不是有竇嬤嬤扶著,恐怕她已經站不穩,摔到地上去了。
休妻不是小事,再加上魏昆指責的這些惡名,足以讓杜氏扣上一個惡婦的名聲。那她再想嫁人,可就不容易了。非但如此,連她孃家未出嫁的姑娘的名聲也會受到牽連,將來的親事也會有影響。
何況杜氏是忠義伯夫人的孃家侄女兒,背後有忠義伯府撐腰,英國公和忠義伯是多年摯友,他想要休妻,肯定是不那麼容易的。
竇嬤嬤手腳並用地爬到魏昆腳邊,聲淚俱下地求饒:“老爺,請老爺明察,夫人是無辜的……夫人什麼都不知情,此事是老奴一手策劃,與夫人毫無關係……求老爺繞了夫人……”
杜氏震驚地看向她,萬萬沒想到關鍵時刻,竇嬤嬤會把事情攬在自己身上,只為了保住她<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說起來,竇嬤嬤對杜氏確實忠心耿耿,兩人主僕情深。竇嬤嬤是杜氏的乳孃,杜氏父母早亡,從小寄養在忠義伯府,身邊只有竇嬤嬤一個知心的下人。竇嬤嬤一手將她帶大,這份感情比起一般的母子恐怕也絲毫不差。
魏昆揮了揮衣袍,一腳將她踢開:“她不知情?你們二人平常同進同出,她豈會不知情!”
這一腳下了狠勁,竇嬤嬤被踢得胸口一痛,仍舊堅持道:“夫人確實不知,今日是我將夫人騙到護國寺的,那包迷藥也是我偷偷藏下的。柳林縣有一大戶人家想要一個容貌標緻的女孩做養女,吳舟夫妻便聯絡到老奴……老奴一時鬼迷心竅,想著四小姐正好符合他們的條件,就動了這個心思。老爺,您要罰就罰我吧,這事兒跟夫人無關啊!”
魏昆氣極了,這老東西真以為他不會罰她麼?他俯身掐住她的脖子,五指收攏,咬著牙問:“你好大的膽子,英國公府的四小姐豈是你說賣就賣?你以為有杜氏撐腰,我就會饒了你麼?”
男人的力氣總是比女人大的,就算是書生也一樣。
竇嬤嬤漲得老臉通紅,翻起白眼:“夫人……”
杜氏被這一聲喚醒,如同缺水的魚找到一線生機,忙來到竇嬤嬤跟前驚愕道:“嬤嬤,你怎麼這麼糊塗!你為何要這麼做?阿籮是我的女兒,我疼她愛她都來不及,哪裡捨得賣了她!”
杜氏反應很快,表情也裝得到位。她想著只要能躲過這一劫,讓竇嬤嬤先受點委屈也未嘗不可,事後她一定會補償她的。她不能就這麼被休了,她不甘心,她就不信魏昆對自己沒有一丁點兒感情!
眼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