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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泱的龍尾用力地拍打了一下湖面、濺起了大片的水花,他有些生氣地說:“我剛才說的那是以前!我又沒有說這一個寒季也會回湖底過,所以你們根本不用擔心被兇獸吃掉!”說完他就猛的一個跳躍、潛進湖底去了,湖面上攪動起來的波紋很長時間都沒有散去。
——哼~真是愚蠢!我以前是看著寒季的湖岸四周都是白茫茫一片,連平時嘰嘰喳喳吵鬧不堪的鳥雀都躲起來了,那我一條龍還上去幹什麼?
“希圖,龍畢竟是龍,他高興的時候願意找你聊天、不高興的時候也許就會淹死你、咬死你、撕碎你。所以,你以後對著敖泱態度不能太隨意了知道嗎?別忘了我們是因為什麼才要到這裡生活的。”青哲牽著小虎崽回了木屋,語重心長地教導他。
“我知道了母父,其實……敖泱也不是那麼不講道理的……”小虎崽把玩著自己的獸皮裙低頭說。
青哲伸手幫幼崽整理一下衣服,謹慎地說:“母父知道,你跟他聊天什麼都聊、敖泱他也沒有實質性地傷害過你
——但是,我的希圖,你忘記了嗎?他是龍、是海洋獸人,我們是西西里大陸虎族部落的成員,敖泱他和我們部落的很多勇士都發生過沖突、甚至部落裡的很多勇士都命喪於敖泱的龍爪下!母父只想過安寧的日子,所以我先不管敖泱和部落的勇士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總之你給我牢牢記住:我們是無奈之下才來到這裡的,只要你還想回部落生活,那就不能表現得和敖泱太熟絡!”
青哲是個心底裡非常有主意、獨立果敢的雌性,所以自從他追著自己的幼崽來到聖湖後,每天看著希圖和敖泱愉快地聊天時,其實他心裡都是非常焦慮、非常忐忑的。
小虎崽仍舊是懵懂地看著自己的母父,很明顯他還不能理解那些話的意思。
“希圖,你仔細想想啊。”青哲細心又耐心地教導自己的幼崽,“如果、母父是說如果,你的獸父他是為了保護我們的領地、在驅逐敖泱時被殺死了,那你會恨敖泱嗎?你會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然後。”青哲又一字一句地深入分析,“部落裡的一個小獸人不小心闖入了敖泱的領地、被龍囚禁了、他的母父不放心也跟著過去了——那個小獸人和他的母父非常不幸、很可憐,對嗎?”
希圖開始有點明白了,他點點頭,“是的,我們本來是生活在部落裡的。”
青哲再次深入:“那你說,如果部落裡的族人們知道我們在敖泱的領地上過得舒適又快樂、甚至還和敖泱熟悉到成為了朋友,那族人們還會關心我們的死活嗎?還會願意接納我們回部落嗎?”
這就是青哲最擔心的。他肯定是沒有放棄想帶著幼崽回部落的念頭、因為部落才是他的家;如果不小心站到了仇視龍的族人們的對立面上的話,那他們就真的永遠回不去了。
希圖徹底明白了,他有些煩惱地說:“母父,可是敖泱他說是因為我們部落的勇士們先挑戰他、所以他才還擊的啊……”
青哲更加頭疼了:怎麼辦?原來我的虎崽已經開始為敖泱說話了嗎?也不用多說什麼,就剛才那一句傳回部落都會引發軒然大|波!
青哲起身,把木屋的門關上,重新拉著自己的懵懂無知的幼崽坐下,下定決心要好好地跟他聊一聊。
——我當然也清楚敖泱不是完全的惡龍,可我和希圖不可能永遠住在這裡、遠離部落,部落才是我們的家。
*****
紀墨一整個晚上都沒睡覺。
雖然他最後累得閉眼就可以睡著,可下一秒總有山裡不知名的鳥雀的怪異尖銳的叫聲把他嚇醒,所以他又會立刻睜開眼睛,警惕地看著四周黑黢黢的灌木和叢林。
白龍一直都在沉睡,紀墨固執地抱著敖白的腦袋,他必須要聽到對方的平穩悠長的呼吸聲才會安心。
“天快點亮吧,我要困死了。”紀墨用力地擰了一把自己大腿內側的軟|肉,用疼痛來迫使自己保持清醒,極度的倦意讓他的大腦木木的、沒有辦法轉動起來,還不停地打哈欠,流眼淚流清鼻涕。
所以,當濃墨般的黑夜漸漸消散、稀釋,天邊開始慢慢從黛青轉成煙青,然後再從菸灰轉成乳白、直至天光大亮時,穿越魚幾乎要對著清晨的山谷高歌一曲了。
“敖白!天亮了!”紀墨高興地通知了一聲,他的嗓音嘶啞又破音,難聽極了。
“喂~你還不起床?真能睡……你究竟是龍還是豬?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