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第 19 章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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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子臻無意識地喃喃出聲,面容痛苦地伸出手,似乎想抓住唾罵聲與痛苦回憶中唯一的溫柔,“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嗚……”
嗚咽聲破碎喑啞,像只委屈可憐的小獸,企圖留住風雪裡僅有的溫情。
他的指尖微微收攏,不經意間似乎真的拉到了一絲布料,髮梢也隨之傳來一個溫暖的感覺。
隱約間他似乎還聽到一聲嘆息,還有與之前不同但更溫和的語調:“乖,都過去了,莫要再想了。”
都過去了……?什麼……過去了……?
祁子臻費力地想在暴風雪中看清前方,隱約見到一個雪白、柔和的身影——那不是孃親,更不是母親。
那人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蘭花的香氣,淺淺地縈繞在身側,是令人安心的氣味。
也是令他討厭的,春日的氣息。
像他這樣的人,早已不配擁有春日般的溫和。
若是……若是能在這份柔和裡走向死亡,那該有多好……
朦朦朧朧間,祁子臻似乎感覺到暴雪逐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寧靜。
他攥著他拉到的一角漸漸重新睡去,臨失去意識前甚至希望自己不再醒來。
但希望終歸也只能是奢望。
沒過多久,祁子臻意識徹底清醒,從蒼茫慘白的夢中醒來睜開眼,就見到了熟悉的國師塔的佈置。
他還活著,就那麼不管不顧地暈倒在雪地裡之後都還活著。
“子臻?”
耳畔傳來一聲輕喚,他稍一側眸,就撞進了宋堯旭盛滿擔憂的目光裡。
然而祁子臻的眼底無悲無喜,平靜地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右手微動想支撐著自己起身。
宋堯旭先一步拉住了他的右手,輕聲道:“你手心受傷了。是要起身麼?來,我扶你。”
祁子臻沒有應聲,同樣也沒有拒絕,藉著宋堯旭的攙扶坐起身,又一動不動地盯著被褥,整個人死氣沉沉,反倒是臉頰病態的紅暈還能顯些氣色。
這時,寧清衛端著一碗湯藥走上來,見到床榻上坐著的祁子臻:“醒了?正好,喝藥罷。”
他將晾得溫度剛好的湯藥遞到祁子臻面前。
祁子臻看了眼黑漆漆的湯藥,一聲不吭地伸手接過,小口小口地將湯藥一點點喝完。被裹滿繃帶的修長雙手搭在烏木色藥碗上更顯蒼白,隱約能看見露在繃帶外的淡青血管。
他半低著頭很專注地在喝藥,眼睫撲閃,看著非常乖巧。
——異於尋常的非常乖巧。
按照原本祁子臻的性子,喝藥前多少都要宋堯旭再勸幾句,可是這次宋堯旭甚至沒來得及開口,他便直接接了過去。
他喝完苦澀的湯藥後,又把藥碗交還給寧清衛。接著便聽見耳邊宋堯旭試探性地詢問:“我不好在國師塔久待,子臻可要隨我一同回東宮?”
祁子臻還是沒說話,但掀開了被子,起身整理好裝束,默然站在一側。
很乖,但是更像沒有感情的提線木偶,只是在單純地遵照指令去做事,沒有一絲一毫的活氣。
宋堯旭心下微澀,到底沒再多說什麼,和寧清衛打聲招呼後拿上剩下的草藥,同他一道走出國師塔。
塔外大雪已停,呼呼地颳著刀子似的冷風。
“小善之前還挺擔心你的,要先去見見他麼?”宋堯旭溫和地徵詢祁子臻的意見。
祁子臻依舊沒應答,默不作聲跟在宋堯旭身後。
祁子善行走不便,崔良又慣常會隨身攜帶傷藥,宋堯旭猜測他們大抵停留在相遇處附近等候,帶著祁子臻一路尋過去,果然看見一棵樹下一坐一站的兩人。
最先留意到兩人的是站著的崔良,他畢恭畢敬地走到宋堯旭面前行禮:“太子殿下。”
他身後的祁子善也慌忙站起身,看向祁子臻時像是欣喜,又像是不知所措,最終只憋出一句:“太子殿下,兄長。”
祁子臻看了眼他被包紮好的手心,收回視線不再言語,漠然站在宋堯旭身後。
感受到祁子臻一如既往的冷淡,祁子善明顯失落很多,壓著情緒再次行禮:“多謝太子殿下,既然兄長無事,草民先行告辭。”
宋堯旭沒有多留,喚崔良陪祁子善回丞相府,再自己和祁子臻一道回東宮。
在出宮前宋堯旭就和東宮其他下人隨口說微服出去走走,見到他們一起回來也沒有多問,本分恭敬地行禮。
祁子臻無意在外頭多待,等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