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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又是在野外……”
林飛雨低低的笑了起來:“這樣不好嗎?寶貝,你就從了我吧……”
對於他,祁連城從來都堅持不了自己。無奈的順從他的意思,在溫泉裡開始折騰起來。濺出去的水,弄溼了一大片的紅花。
溫泉的水是熱的,他們的身體也是熱的。再加上蒸騰起來的水霧,令他們感到頭暈目眩,宛如夢境一般的迷離。這種感覺……真是棒呆了。
在水裡折騰起來格外疲累,林飛雨終於不再動彈之後,便覺得睡意控制不住的快速湧來,頓時,便靠著身邊的胸膛,閉上眼睛就陷入到了黑甜鄉之中。
身周,一片黯黑。無窮無盡,彷彿整個世界就是無盡的黑暗。
無盡的黑暗中,響起了吧嗒吧嗒的聲音……這是什麼聲音?……哦,原來是腳步聲啊。
誰的腳步聲?
黑暗中,隱約出現幾點燈光,暗黃色,灰黃色,若有似無。
視野往下看,一雙髒兮兮的小腳,出現在眼前。一雙破破爛爛的白色球鞋,已經髒得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
小腳一動一動,正在吧嗒吧嗒的朝前走去。原來之前的腳步聲,就是這雙腳發出來的。
那些隱約的燈光開始漸漸變得清晰起來,逐漸的,一幅場景,出現在他視野之中。
一個黃昏中的小鎮,灰色的道路。一個八九歲的男孩子揹著書包,有氣無力的朝著前方走去。
他是誰?……啊,原來是我自己嗎?
那麼,我……又是誰呢?林,林,林……啊腦袋好痛,完全想不起來了……
這個籠罩在暮色裡的小鎮,看起來,有種陰森森的感覺。他抿了抿嘴,摸了摸書包揹帶,心裡感到很是恐慌。
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但是身體像是有自主意識一般,不斷的朝前走去。
經過了一條晃晃悠悠的木頭做的小橋,他來到小鎮的另一邊。在一座兩層的小樓之前,停下了腳步。
這個鎮子上的房屋都是差不多的樣子,灰白色的外牆,方方正正的造型,要麼兩層要麼三層,毫無新意可言。
來到這棟房子之前,他用胸前掛著的鑰匙開啟門,走了進去。頓時,一股濃重的酒臭味,侵襲到鼻腔裡。
一箇中年男人醉醺醺的躺在舊沙發上,手裡還拿著半瓶白酒,時不時的喝上一口。對於他的進門,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他看到這個男人,頓時知道,這個人是自己的父親。
雖然明明知道這一點,可是心裡卻非常的抗拒。覺得自己的父親,並不該是這個樣子的。但是什麼樣的呢?他努力去想,可一想腦子就痛,只好不去想了。
回來得晚了,可能,吃不到飯了。——他的腦子裡,掠過這樣的想法。自己也不知道,這些想法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一個長得有幾分姿色,高聳的顴骨和上挑的眉毛卻讓她顯得有幾分刻薄的女人走出來,輕輕瞟了他一眼,開口道:“這個時候才回來,到哪裡鬼混去了?小崽子果然不是從我腸子裡爬出來的,連你弟弟的半分聽話都沒有。”
她手裡牽著一個四五歲的男孩子,長得圓潤可愛,看著他,乖巧的喊道:“哥哥你回來了。”
他點了點頭,然後便朝著廚房走去。女人在他身後嘀咕著說道:“陰沉沉的樣子,也不知道像誰,可能像你那個死鬼親媽吧……”
廚房的電飯煲裡有冷了的白飯,他順從著身體的意識,自己拿了碗筷出來,舀了一碗冷飯,就著一小碟辣蘿蔔乾,慢慢的吃了起來。
難道這就是我生活著的世界嗎?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一邊慢慢的扒著飯,他一邊這樣想到。
吃完了飯,他回到二樓屬於自己的那間逼仄的小房間裡,取出作業本和鉛筆盒來,放在一張瘸了腿的木桌之上,開始做作業了。
房間真的很小,只放了一張小床和一套桌椅,再加上一個老式的木頭衣櫃,就顯得非常擁擠了。
桌子靠著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的街道和昏黃的路燈燈光。沒有什麼行人,顯得很是冷清。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遠處隱隱傳來犬吠聲,愈發顯得寂寥了。
他一抬眼,就能看到書桌上放著的一個相框。相框裡面泛黃的照片上,是一個相貌嫻靜的女人。穿著花襯衣,梳著兩條烏油油的辮子。正看著他,溫柔的微笑著。
那是他的親生母親,他一看就知道。
看著這張照片,濃重的懷念之情,不住的湧了上來。過了許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