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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些醫書,還是當年讀經史的時候,被先生逼著隨意看看,比大部分儒生知道的一點兒都不多。
她要給人看病,那叫草菅人命。
郭老擺擺手:“你先去看看,看看就明白了。”
紅塵一聽便知,怕不是一般的病症,恐怕縣令公子的病,有點兒不能對人言之處。”她也只好答應,老山長開口,若是不肯應,那就是她不懂事。
要不怎麼說和人交往一多,麻煩也就多了,人情關係是最讓人不得清淨的東西,可一個人若是一點兒人情往來都沒有,那日子也過得不是滋味。
郭老帶著學生逃課,其他先生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當沒看見。
日頭掛在天上,盡忠職守,地上的人都被曬得沒了精神氣,連路邊做點兒小買賣的商販也有氣無力的。
周老先生微微顫顫地從馬車上下來,一箇中年儒生連忙過來攙扶,臉色通紅,似有愧色:“學生慚愧,竟然還勞老師擔憂。”
搖了搖頭,周老先生寬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不是親子勝似親子,龍兒病重,我怎麼坐得住!過來,見過你郭伯伯。”
紅塵很低調地跟在郭老身後。
那中年人很乾脆利落地一揖到地,畢恭畢敬,無半點兒輕蔑。
要知道,郭老固然德高望重,但他也只是個書院的山長。身為官員,哪怕只是個七品小縣令,真不想把他當一回事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最多面上客氣些便是。
他門生故舊再多,也不會有人因為這個就找一個縣令的麻煩,還是杞縣的父母官。
這位縣太爺的表現卻出自天然。他真不像是個官老爺。更和那種最迂腐,最書生意氣的讀書人類似,人過中年。滿臉的疲憊,絡腮鬍子都顯得那麼不齊整,但那雙眼睛帶給人的感覺,到像是他們書院裡年紀最小的孩子一樣<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稱職不稱職的先不提。這應該不是個很壞的官。
看來杞縣有福氣,能得一好脾氣。腦子清楚,不貪婪的縣太爺,哪怕只有幾年,老百姓們的日子也必然好過。
紅塵跟在郭老身後。一起進了官衙,一進去就愣了下。
都說官不修衙,那是約定俗成的規矩。可這官衙就修得很好,雖然不是富麗堂皇的那一種。卻特別規整,地上是青石板,花圃裡的花開得鮮豔,她一眼就認出好幾種是蒼青山上的野花,還有不少石凳,石桌,佈置極為清雅。
紅塵是記得這座官衙的。
當年她還是蔣紅塵的時候,被拐賣到錦城,爹爹來贖人相救,回到杞縣,便入了一次官衙,那時候那個衙門可真是破舊的厲害,一進去就有一股子陰森恐怖的感覺。
畢竟是人生之初踏進去的第一條名為苦難的河流,每個細節她都不肯忘記。
沒想到重來一次變化如此之大。
先存了三分對這位縣太爺的好感,然後一到縣令公子的房間門前,她就頓時捂住腦袋,恨不得把那點兒好感都撇開,不過再一想,老子英雄,兒子也不一定就是個好人,沒什麼值得奇怪的。
屋子裡傳來一陣連一陣的**聲。
周老先生先掉下淚:“龍兒這是怎麼了,他才十五歲,那麼年輕,怎麼就得了病?”
紅塵停住腳步,先不肯進去,低聲問縣令:“令公子想必請了大夫,大夫們都怎麼說?”
縣令呆愣半晌,苦著臉搖了搖頭:“請來的大夫有十多個,也只說診斷不出,一個便罷了,這一連十多個,都說不知道我兒子罹患什麼疾病,讓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嘔!!”
還沒推門,房間裡就透出來一股子酸臭味,幾個丫鬟一點兒都不意外,很快收拾了病人嘔吐的穢物,又扶著公子躺下,這才畢恭畢敬地退下去。
郭老戳了戳紅塵的胳膊:“看見了沒有?你仔細看清楚,我覺得一定是中了邪。”
隔著門縫,只見那個少年公子面孔浮腫,雙目緊閉,身體時不時抽搐一下,最要緊的是肚子腫脹的厲害,鼓出好大一塊,還一動一動的,看著特別嚇人。
郭老掃了一眼,就不由自主地側過頭去,不敢再看。
紅塵掩住鼻子,比別人更難受,扭頭問縣太爺:“大人,令公子的症狀,可是懷孕了。”
縣令:“……”
周老先生:“……”
半晌,縣令才道:“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