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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到了闌珊書院張貼榜單的時候,天南海北的人們,尤其是讀書胚子便蜂擁而至,哪怕沒考這座書院,也願意來見識見識未來的佼佼者們。
如今已是五月中,空間裡纏纏綿綿的陽光如雨絲,夾雜著浮沉,灑在一張張發亮發光的臉上。
“真熱鬧!”
“我就盼著咱闌珊書院一年考它個百八十回,那我天天能賺得盆滿缽滿。”
書店老闆尋常個把月不來店裡,此時卻趕了個大早,和手底下的夥計們一塊兒忙活,書架上擺放的不是某某大儒的心血力作,就是上一屆考生優秀策論合集。
至於那些某大師與某小姐的私密情話,某書生連續三年不回家,苦讀求學,終於考入書院的勵志故事,就更是多了去了,哪怕內容重複個十遍八遍的,銷量還是一點兒都不壞。
他們這一條街的商鋪,全靠著闌珊書院吃飯,年年燒香拜佛希望書院越辦越好,學生越來越多,他們的店鋪也是客似雲來。
一直等到晌午。
前面終於開始騷動。
“張榜了!”
從前向後,呼聲連成一大片,所有人踮起腳尖張望。
“今年最終考核的成績一塊兒出,頭一張榜就是那個,我的老天,張先生親自過來貼榜文呢!”
方曉英的手顫了顫,茶壺一傾,一滴滾熱的茶水倒在她的指尖上,燙得她一縮手,含在嘴裡抿了抿,身邊的大丫鬟一早擠到前頭去看成績,只剩下個才七八歲的小丫鬟。什麼都不懂,只知道趴在窗戶旁邊瞧新鮮。
嘴角勾出一抹淺淺笑意,方曉英心中多少有一些底氣在,區區一杞縣,哪怕是男兒身又能有多少見識,她不說所有科目成績上佳,得一榜首總還有機會的。
若是洪文賓考完了。以那位的能耐。或許還能與她一爭,現在的洪文賓怕是無一戰之力<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紅榜貼出,名列第一。訊息傳遍大江南北,聲名遠播,她就能一直讀書,繼續讀下去。絕不和大姐一樣,讓家裡人給賤賣了。要不是她前未婚夫梅忠海造成的影響太惡劣,她一時也嫁不出去,還偏偏有才有貌,是花費大力氣和金錢培養。捨不得輕易讓她貶值,怕是早讓爹爹送去聯姻,物件也不過那麼幾個。都是爛得扔到香料堆內,也依舊臭不可聞的東西。
望著前方人流洶湧的地處。方曉英心口上開出一朵燦爛的花。
不多時,耳邊就聽人唸叨。
“呀,最終考核那邊出新鮮事兒了,頭名竟是個女子,年紀還不大。”
“真的假的?是哪個大才女?”
“前面傳的訊息,等會兒肯定知道,你說一個女孩子能跟書院提什麼要求?難道也和五年前的‘狀元’似的,要書院替他賣書?
當年那位狀元,門門科目考核都是上上,最後提出個要求,說他爹花費了大半輩子的時間,寫出一部鴻篇鉅著,叫《夢醒記》,寫得是一家的興衰,他沒錢印刷,打算叫要書院替他賣書,郭老看過那本書,當時答應了,到現在周圍好些書鋪子還在賣這個,再版了三次,賣的相當不錯。
可惜了那位狀元,三年前也不知怎麼被扣上了個通匪的罪名,多少同窗,甚至有恩師求情,還是沒求下來,被判了死刑,年紀輕輕,才二十歲,讓人心痛至極。
“要我說,女孩子若真能讓書院答應什麼,還是要自己挑個好先生當親傳弟子,咱們闌珊書院的女先生裡,童先生書畫第一,就連大小雙李也不能比,但說起來,到還是人家京城女學的鄒先生教匯出來的女子,個頂個是名門閨秀,連皇后娘娘當年不也說,是她這位師姐,姐代母職,照顧她長大的?要是我女兒能考第一就好了,就求書院給一封推薦函,推薦到京城女學去尋鄒先生。”
這純粹是夢話。
其他人聽聽笑笑而已。
方曉英抿了抿嘴唇,臉頰上飛起一抹紅豔,也是想入非非,努力讓自己別飛那麼高,可這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
“哎?紅塵是哪一個?這多少年沒見了,又一個最終考核第一,科目全是上上,所有先生都給了個優字!”
“還是女孩子呢!可得見一見,讓我閨女也沾沾文氣。”
底下一大漢,人高馬大,嗓音也極亮,一嗓子大半個酒樓客人都聽得清楚,大家頓時議論紛紛,說什麼的也有。
方曉英慢慢端起茶杯,品了口茶,臉上的表情一絲都沒有變,胸口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