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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女人坐在椅子上,撩開自己頭上的紗巾,對著那一面銅鏡。
銅鏡裡露出……蔣嬋的臉。
只能說,很像蔣嬋的一張臉,疤痕漸漸淡了,面板卻鬆弛老化,濃妝遮蓋之下,到也有幾分女兒樣,只是有一點兒,五官很僵硬,就和假的似的。
她的目光卻與以前不同,以前的蔣嬋是個有些傲氣,有些陰毒,會嫉妒,會使手段的陰毒女孩兒,現在的她,陰毒之外,卻多了說不出道不明的陰詭之氣,也成熟了,對自己夠狠,看著這樣的臉,依舊眉峰不動。
“黑子……”
曲烏一天給她換十八個稱呼,如今叫黑子到叫上了癮頭,叫了有大半個月不變。
“黑子……也好。”
可不是毫無亮光,眼前一片黑。
蔣嬋默默地把手從臉上放下,目光冷靜得很——清泉村有什麼?那位國師那般關注,連……夏紅塵也關注。
只是稍微轉念,她便拋在腦後,都無所謂,無論那兒有什麼,她只要知道,看樣子那位國師不允許夏紅塵好過,她就是樂意的,心甘情願來做一把隨時會被丟擲去的刀。
到了如今這份上,她還有什麼不能捨棄,什麼不敢做?
清泉村
成家
家裡的氣氛略有些壓抑,白仙姑坐在花廳,成老爺招呼了聲,讓人上茶。
他的小女兒澄碧陪在一側,特別殷勤地纏著白仙姑說話:“哎,仙姑別介意,我們二姨娘有點兒事兒要處理,馬上就來了。”
二姨娘不是不想陪著。只是家裡還捆了一個二老爺,她總不能不管不顧。
那傢伙再混球,再把老太太氣得差點兒厥過去,那也是老太太的小兒子,心肝肉,傷到點兒皮毛,老太太也要心疼。真捆他一晚上不管。明天家裡就熱鬧得很了。
二姨娘這邊辛辛苦苦接了白仙姑,轉頭就回去照應那位二爺,只是就放個人罷了。耽誤這麼長時間,澄碧一想便知,肯定是自家二叔又鬧事呢。
成老爺也知道弟弟不著調,嘆了口氣。奈何家醜不可外揚,在白仙姑面前。還是客客氣氣的。
“白仙姑,實不相瞞……哎,小老兒這次是遇上難題了,您可一定要幫我一把才行。”
他表情陰沉。白仙姑也看得出,笑道:“成老爺哪裡話,若無當年老爺子易水河畔。率三百村夫義氣相助,哪裡又有我的今天。有什麼事兒,您直接吩咐便是。”
成老爺心下感激,都是自己人,他也不隱瞞:“好叫仙姑知道,前面這一段黃水河堤,那是咱們成家替朝廷所建,修成不過一年……當年擔差事的時候,老朽立下軍令狀,發誓就算洪水滔天,我這一段河堤五年固若金湯不用修理,十年不用重建。”
這事兒白仙姑知道。
當年老爺子接這個差事的時候,白仙姑還覺得不妥,不是說不能接,而是不該說滿話。
最近幾年,大周的氣運有些動盪,天災頻頻,人禍也多,這種時候,理應萬事小心,謹慎為上,不過成老爺有底氣,手底下的人都是高手,又不貪婪,一心為老百姓著想,不樂意讓別人接手,怕別人做不來,自然要花費些心思,她也就沒多說。
“怎麼?河堤出事兒了?”
白仙姑凝眉。
成老爺沉默半晌,嘆了口氣:“最近半月,明明不曾下大暴雨,黃水卻鼓譟,河堤頻頻遇險,還……”他忍不住抹了把淚,“還捲進去好幾個後生,要不是我家幾個後生去巡邏發現不妥,及時補救,恐怕都要決堤。”
白仙姑倒抽了一口冷氣。
成老爺更是滿面憂愁:“您也知道,這回若出事,清泉村以北,頓成菏澤,至少有十多個村子要遭難,數萬黎民百姓流離失所,那可是我們的罪過。”
罪過……豈止是這麼點兒罪過!
白仙姑嘴裡一苦,幾乎要咬出血來,她常年懷疑一件事,所以年年要到附近走一遭,只是她才疏學淺,查了這麼多年,還是什麼都不知道。
那事又不敢張揚出去,既怕讓人驚慌失措,引起混亂,又怕有靈師趁機作亂,動什麼歪心思,清泉村裡出任何一件事,她現在都擔心,河堤決堤更是萬萬不可。
“帶我去看看。”
當機立斷,白仙姑也顧不上吃飯,更顧不上她那侄子嘰嘰歪歪非要休息,主動站起身道。
成老爺鬆了口氣,臉上也露出幾分笑:“仙姑答應就好,我們老太太日前起了一卦,說此事還有迴轉的餘地,必有高人相助,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