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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寺七八個僧人,宋禹剛剛也跑了個小龍套。此時的他戴著和尚頭套,穿一身灰色僧衣。
照周成忠的意思,就算未來會捧他,肯定也會讓他先老老實實當很長一段時間武師,一來是考察,二來是打磨。所以他壓根沒指望在進入周家班的第一部戲,就能演上有名有姓的露臉角色。
直到這兩天,看到知客僧的角色一直未能確定下來,他不由得有點蠢蠢欲動了。
一部戲拍攝到上映,哪怕是在這個流水線般的量產時代,最快也得兩個月,稍微慢一點就得幾個月。而徐氏影業,這兩年已經減產,從鼎盛時期的三十多部,到現在的十幾部,周家班一年參與的也就四五部。
無論是徐氏影業還是周家班,也就還有兩年壽數,如果自己這兩年沒能在這行業裡冒出一點小頭,等周家班一解散,自己又得從頭開始,名動香江不知要何年何月。
所以,他當然是想盡可能早點演上露臉戲。
而以他從影多年的經驗,這部戲的配角中,知客僧一角發揮餘地很大,一個相貌英俊溫文爾雅的邪僧,如果能演好,很容易讓觀眾記住。
俗話說,不怕反派壞,就怕反派長得帥。
只是先前看到周家洛讓文仔去試戲後,他又猶豫了,若是自己拿下這個角色,只怕會得罪對方。
可又實在不願放棄這個唾手可得的機會。
糾結片刻後,他靠在廊柱,從口袋裡掏出一枚硬幣,拋向空中。
如果是人頭,就去爭取。
如果是字,那就放棄。
硬幣落在掌心,他猛得握住,然後慢慢開啟。
是人頭。
宋禹勾了勾唇,心中猶疑散去,抬頭見,看到一個武師正拎著一隻壞燈籠準備去處理,他想了想,走過去道:“成哥,我去處理。”
武師聞言,隨手將燈籠交給他。
此時月上中天,月輝落在院中大榕樹,投下一片在夜風中搖晃的斑駁樹影。
因為疲憊,眾人都在休息,幾乎沒人說話,只偶爾有走動的腳步聲。
天然的好光線和佈景。
宋禹心知自己剛來就自薦,絕對是大忌,只能讓周成忠主動看中自己。
他瞥了眼周成忠。
此時對方坐在大門口喝茶,視野正好能一眼看清整個院落狀況。
宋禹提著燈籠邁開腳步。
周成忠還在考慮知客選角的事,冷不丁就看到穿著僧服的宋禹,提著一盞熄滅的白燈籠,在月色下一步一步穿過天井,踏過樹影斑駁。
少年身子單薄筆挺,腳步很輕,幾乎沒發出任何聲音。月輝和夜色,在他臉上明暗交織,俊美斯文的面容中,透出一絲若有若無的邪魅。
靠在椅子上喝茶小憩的周成忠,原本只是隨意一瞥,但目光卻不由自主停在他身上,看著他一步步走過來。
宋禹慢慢走到道具雜物處,準備將燈籠放下,他自認剛剛這一段無聲的表演,自然而然,恰到好處,卻沒聽到周成忠叫住他。
難不成沒注意?
就在他有些失望地準備放下燈籠,周成忠的聲音終於不緊不慢在夜色中響起:“阿禹!”
“啊?”宋禹暗暗舒了口氣,轉頭,“三爺,你叫我。”
一臉的單純無辜。
周成忠道:“你設想你是知客僧,提燈籠從對面再走一遍。”
宋禹佯裝微微一愣,又趕緊點頭:“好的。”
為了看清楚他的表演,周成忠讓人打了一盞暗燈。
剛剛宋禹走的那一趟,不能讓人看出自己是在演戲,所以他利用光陰來在自己身上製造氛圍,目的是讓周成忠注意到自己,並將自己和知客僧聯絡起來。
而現在,則是真正的表演。
一個英俊溫和,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年輕僧人,但又要隱隱透出一點邪氣。
這種角色對整天打打殺殺的武師們,難度很高,但對曾經演過類似角色的影帝宋禹來說,不過是信手拈來的表演。
他為了讓表演看起來更有代入感,將燈籠點亮拎在手中,一步一步穿過天井。
這回他不再需要樹影烘托氛圍,便刻意避開樹下,任由月輝和燈光交織在自己臉上,好讓周成忠看清自己的模樣和表情。
周成忠確實看清楚了,看得很清楚,甚至有那麼一剎那,讓他忘了這是周家班的新武師,以為就是這古寺裡的神秘僧人。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與他想要的知客僧一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