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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
眾人俱是一驚, 全都手忙腳亂去扶人。
家俊將人平放在地上,一邊按壓心臟急救一邊叫道:“快去叫救護車!”
反應過來的周家米趕緊去外面打電話。
偌大的酒樓包房,一時兵荒馬亂。
周家洛看到父親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上躥下跳指著阿冬大罵:“都是你這個撲街!我阿爸要出咗事, 我與你沒完。”
阿冬阿秋兩兄弟臉色慘白, 望著地上的周成忠, 支支吾吾一句話都不敢說。
其他人則是一團亂麻, 完全懵然。
家俊按壓了片刻,見周成忠呼吸稍稍平穩,收回手猛得站起身,一耳光狠狠扇在哇哇叫喚的周家洛臉上。
他原本就力氣大, 用足了十分力的一巴掌, 將周家洛整個人扇飛兩米遠, 發出一聲痛苦哀嚎。
別說是其他人, 就是宋禹也被震住。
家俊是模樣生得又兇又冷, 但相處這麼久, 他很清楚對方其實並不兇狠,就如他自己說的, 不喜歡暴力,從不打架。
但此時的他,原本就冷峻的臉, 越發冰寒,灰眸彷彿浮著碎冰一樣, 周身都是寒氣, 像個修羅閻王一樣,看得人大氣都不敢出。
倒在地上的周家洛,臉頰瞬間紅腫, 鼻子也流出血來,暈頭轉向半晌,才微微回過神,勉強爬起來,憤怒地家俊撲去。
卻被其他武師及時攔住。
周家洛怒後道:“林家俊,你敢打我,我殺了你?”
“別讓他擾到三爺。”家俊鄙薄地睨他一眼,不再看他,繼續蹲下守在周成忠身旁。
周家洛還想叫,但很快就被其他人捂住嘴巴拖到一旁,牢牢控制住。他睜大眼睛看著屋內的人,終於意識到,在周家班,家俊的威信遠遠高過自己這個少班主。
周成忠被兒子這一氣,氣出了心梗加腦出血,雖然保住了一條命,但造成偏癱,別說再做武指導,就是站起來都很難。
原本新年宴,鬧成這樣。
周家班亂成了一鍋粥,恨阿冬阿秋的有之,怨周家洛的也有之,實在不知恨誰怨誰,也要樹立個虛空的敵人,總之,怨念深重,人心惶惶。
“家俊,你回去休息吧,三叔這裡我看著就行。”
家俊醫院寸步不離陪護了三天,周家米實在看不過去,拍拍他的肩膀:“你不休息,阿禹也不回去,你們兩個都累到了,我一個人可處理不了周家班一堆事。”
家俊回頭看了眼陪在自己身邊的宋禹,點點頭:“行,那我們回去了,米哥你有事call我。”
“嗯。”
家俊拍拍宋禹的肩膀,兩人一起出了門。
其實剛剛周家米的話有失偏頗,宋禹這幾天是在醫院陪著家俊,但只在白天,晚上還是一個人回了宿舍,加上他對周成忠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感情,也實在不至於讓他夜不能寐。
所以這幾天,他其實並沒有累著。
倒是家俊……他轉頭看了眼身旁的青年,見對方眼下烏青,眸子佈滿血絲,顯然這幾天沒睡好。
他拍拍他的背,溫聲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也別太難過。”
家俊點點頭,揉了揉眉心:“其實我早知道三爺身體不行,沒想到來得這麼快。”默了片刻,又嘆息一聲道,“他做了幾十年武行,如今忽然癱瘓,我只怕他心裡承受不住。”
宋禹道:“三爺是條硬漢,不會承受不住的。”
家俊閉了閉眼睛:“這幾天麻煩你了。”
宋禹笑:“我也是周家班的人,說乜麻煩?”
家俊輕笑。
宋禹看了看他,確定他沒事,暗暗舒了口氣。
兩人回到宿舍,宋禹從報箱裡拿出堆了幾天的報紙,開啟文娛板塊快速瀏覽。
周成忠出事的訊息,已被各大報紙報道。
雖然周家班還在,但不少報紙都興高采烈地提前宣佈周家班就此畫上句點。
其實這也沒說錯,周家班是周成忠一手創立的武行班底,主心骨沒法再拍戲,周家班確實名存實亡。
這幾天他已經隱約感受到人心躁動。
一眾武師都是要養家餬口吃飯的,靠周家米一個人,大半人都得餓肚子。
何況,現在徐氏影業又江河日下。
今年剛剛上映的賀歲片,再次血撲,電影產量只會越來越少。按著原書程序,再過幾個月,徐氏就會將院線賣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