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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要做成這一切,光靠她身邊這幾個人肯定是行不通的。
她也知道,許嬤嬤手裡掌控著她娘泰和公主的人脈,但她娘當年十八歲出嫁,二十三殤逝,活得又短,嫁得又遠,就算有人脈,到如今又能剩多少,哪裡比得上安和公主數十年如一日地在宮裡鑽營的勢力?
所以,她必須要將父親這邊遺留的人脈聚攏起來了。
擇期不如撞期,過兩天正好是古家派人和許嬤嬤聯絡的日子,清安思忖了一番,乾脆同太后撒嬌耍賴地要來了出宮的腰牌,興致勃勃地開始了兩生頭一次的出宮之行。
慈寧宮有專門的採買側門,太后還是不放心她,想點一支侍衛跟去保護,卻被清安嚴詞拒絕——開玩笑,帶上這麼多人一起出宮,誰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她就算想做些什麼,也定然會束手束腳,還不如低調點,更加自由。
霽月晴空都是古家的家生子,會一些拳腳功夫,晴空尤其是以保護清安為目的培養的,功夫十分不錯,而霽月則是以情報專長,其餘的小丫頭則是宮裡的宮女,因為來來去去的並不長久,清安也不怎麼信任,倒是紮根在景蘊軒的太監總管羅程,帶著他的小徒弟小路子,雖然是宮裡人,卻被清安接納,融入了自己的心腹圈子裡。
這頭一次出宮,羅程也不放心這個他從小看大的主子,乾脆留下小路子給看守景蘊軒的許嬤嬤跑腿,自個兒執起鞭子,當起了趕車的馬伕,白嬤嬤和晴空隨侍在清安身邊,霽月和幾個小宮女坐另一輛馬車,兩輛馬車就這麼低調地駛了出去,暗處十來條身影悄無聲息地綴在了馬車後,跟著出了宮。
別看羅程是內侍總管,在皇宮食物鏈中也是養尊處優的一號人物,手底下的功夫真不賴,馬車趕得又快又穩,幾乎感覺不到顛簸。馬車也被佈置得十分舒適,厚厚的大毛褥子將車榻車壁都包裹得軟綿綿的,外面再罩一層滑如水的素淨揚州絲綢,人坐在裡面,就和陷入了雲彩裡差不多。
清安是第一次出宮,皇宮外很長的一段路都是空曠的,連樹木都很少,她也不嫌無趣,興致勃勃地從車窗特特留出來的一道縫隙裡往外看,真真是一副土包子進城的模樣。
“這皇城邊上,除了來往的官員侍衛,幾乎沒什麼人跡,待過了千機橋,才算是脫離了皇城範疇,真正熱鬧起來。”白嬤嬤在一旁悄聲給清安解釋。
“是呀,郡主,咱們京城是東貴西賤,南貧北富的格局兒,咱們祖宅就在東邊白馬衚衕那兒,一整個衚衕都是咱們家的。”晴空也湊趣道。
清安真沒想到,出了皇城,這地界兒依然屬於皇城,只覺得往日的自己眼界小得可憐,倒也並不難過,左右這輩子她會想著法子過自己喜歡的日子,以後出了宮,開眼界的機會多得是!
聽到晴空說起自己未來的家,她眯著眼微微笑,心裡充滿憧憬,周身氣息暖融融的,尋不到一絲冰雪痕跡。
大約行了三刻鐘,單調的景色慢慢開始暈染了色彩和聲音,窗外行人見多,打扮富足,面色紅潤,寬闊平整的大道兩邊也出現了形形色色裝飾堂皇的店鋪,灰色的瓦,白色的牆,青色的路面,與清安以往那個不是硃紅就是明黃充斥了種種鮮豔色彩的世界大相徑庭
——原來房子不光是硃紅柱子琉璃瓦,還有灰撲撲的外表,原來還有人穿抹布(景蘊軒裡的抹布都是細棉質的)做的衣服……
羅總管沒在這裡停下,依然往前趕車,又走了一陣子,行人更多,商販吆喝的聲音也漸次出現,行人不再穿著綾羅綢緞,倒是棉衣麻布居多,也不那麼細緻,精神狀態雖好,但卻不及先前看到的人紅潤<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一副惟妙惟肖的民生畫卷在清安眼前徐徐展開。
“這麼遠啊?”
清安只覺得眼睛都不夠看了,彷彿也走了很久,卻依然沒到目的地。
白嬤嬤聞言笑了,“不遠呢,郡主,才行了半個時辰罷了,羅程是想讓您感受一下民間的氛圍,所以還繞了一條道,從北區穿過,這邊大多是富裕人家聚居,還算安全熱鬧。”
古家的老宅在東城區靠近皇城的地兒,並不需要走多遠,羅程知道這是郡主第一次出皇宮,有心討好,特地轉了個彎,清安果然喜歡,完全沉浸在了這個全新的世界裡,看處處都是新奇,馬車忽然一個呼哨停了下來,總算羅總管技術過硬,清安正走神呢,也只是踉蹌了一下,沒有摔倒或者撞到。
“怎麼了,羅叔?”晴空扶住了清安,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