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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第一次,清安認真地打量白若萱。
白若萱今年十五歲,比其姐白若薇高了半個頭,生得也比白若薇柔和許多,柳眉杏眼桃腮鵝蛋臉,標準的古典清麗女子,膚色白皙柔嫩,嘴唇微翹,未語先笑,頭戴八寶攢珠孔雀釵,一身曳地的漸變橙彩綾羅對襟長裙,裹著一條櫻草色的長長披帛,柔柔地垂在肘下,顯得清麗無匹又不失奢華。
此刻,她姿態輕盈,雙目含情,羞澀又溫柔地衝顧牧福了福。
“顧公子有禮了。”
顧牧在馬上漫不經心地抱拳回了一禮,十分隨性輕慢的動作,由他做出來,是讓人沒法生氣,可那股子輕慢中傳達出的資訊,卻不容人忽視。
而他更是連一個字都沒說,這種完全不加掩飾的嫌棄態度,明顯得白若萱想看不見都不行。
她不由得咬住嘴唇,露出了被羞辱的難堪,以及被心上人羞辱的倉皇傷心<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就算她追著男人跑的名聲都流傳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可她終究不能當著顧牧的面向他一訴衷腸,否則她就不是流言纏身而是苛責加身了,而顧牧卻也正藉著女兒家的這份不能宣之於口的姿態,堂而皇之地拒絕,除了口出惡言,幾乎能用的手段都用盡了,今天這樣的冷臉輕慢之姿,不過是尋常罷了。
女追男,在這個時代,是不可想象的,縱使風流紈絝如當事人顧牧,也是接受不能,更是打心眼裡瞧不起。
然而白若萱就像是入了魔一樣,不管不顧,深吸一口氣平息了那一刻的尷尬,又擠出了溫柔得體的笑容,只是那笑中帶著苦,終究不如她自己想象中的美好。
“下人言語不謹,讓顧公子看笑話了。”
遠遠地聽到這一句的清安,卻緊緊皺起了眉頭,說不清為什麼,她只是覺得,白若萱這句話說錯了,那位顧二公子恐怕未必高興,如果她肯勇於說明自己的心意,說不定這位顧二公子反倒會高看她一眼,現在這樣把什麼都推到下人頭上——她舉目望去,果然看到顧牧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嘲弄。
“無妨,本公子也不是第一次看笑話,看著看著,也就習慣了。”
顧二的聲音懶洋洋的,低沉磁性,聽得人耳朵陣陣酥麻,別有一種率性不羈的味道,可惜內容卻遠不及他的聲音好聽!
這樣的話,跟指著白若萱的鼻子罵她是個笑話有何異?
饒是白若萱都放棄了臉皮,聽了這句話,還是當場被說哭了,一時間,淚盈於眶,梨花帶雨,美人垂淚,好不讓人憐惜。
那俏婢見狀臉上不忿,就要上前理論,顧牧哪裡肯和一個奴婢撕扯,彷彿沒看見面前有一位正流淚的美人,扭頭衝自己的隨從呵斥道,“平日裡盡會抖機靈,一遇上正事就傻了,還不快走,公子的時間可不是人人都耽誤得。”
那隨從忙點頭哈腰,嘻嘻笑道,“公子教訓的是,奴才太笨了,以後一定向泰阿取經,爭取將公子護得密不通風,那些個狂蜂浪蝶就別想近公子的身!”
清安在遠處聽他主僕倆你一句我一句,都替白若萱羞死了,對顧牧的偶像印象也碎了一地——這毒舌沒風度的男人真的是她記憶中的大英雄?
白嬤嬤忽然輕聲道,“郡主,長寧郡主走了。”
窗外響起一陣陣咕嚕聲,那安和公主府的馬車隊,飛快地從清安的馬車外駛過,很是急切狼狽,透出一股子落荒而逃的意味。
“她哪裡還有臉待下去?平白的讓男人羞辱,真不知道長寧郡主怎麼想的,憑她的身份,還能找不到一個好夫婿?”晴空一邊看不起長寧郡主,一邊也想不通。
她的觀念代表了這個時代的主流觀念,所以長寧郡主的行為十分讓人不齒,但清安此刻卻隱隱有些理解長寧郡主,為情所困,為情瘋魔,在女子而言卻並不是稀奇事,那些自以為能被理智所控的女子,不過是因為沒遇到過顧牧這個人,這人實在是美得讓人心折,光彩華章,冷峻凜冽,就彷彿是一筆讓人驚豔的濃墨重彩,在女子空白的情感世界裡重重地揮了下去,令人刻骨銘心,無法自拔。
清安想,那一世,當他的死訊傳出時,連從未見過他的自己都十分觸動,如長寧郡主這樣心悅他的人,又該是何等傷心?
“咱們不過是一些旁觀的人,又哪有資格去評定別人的真心?”清安淡淡地道<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