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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拖得尊上計劃不能實現。”
“待計劃成功,尊上自然會讓你脫離此處,”顧牧皺著眉頭道,“到時候,你可以假死脫離,往後隱名埋姓,哪怕去鄉下生活,總要讓你應家香火傳承下去。”
“不必了,”雲裳決然地道,“在應家上下三百多口被滅門的那天起,應嫻就沒想著苟活,與其躲在鄉下苟延殘喘,只為了那不純的香火,倒不如就此斷絕,卻也不負應家的幾世清名,只盼尊上能為我應家報仇雪恨,應嫻今生只能盡這點微薄之力,來世結草銜環,再為尊上效力!”
半晌,顧牧嘆了口氣,“你既然下定了決心,我也無話可說。”
“請轉告尊上,那賬冊被應嫻浸了一種藥水,這藥水並不是毒藥,只是接觸之後,就能讓人肝火旺盛,脾氣逐漸暴躁,應嫻只是想著,那人身邊也不是沒有能人,下毒藥未免會留下痕跡,倒不如讓那人自亂陣腳,人心不平,總有一天會內部分裂,只要在他們那鐵桶上撬動一個缺口,尊上再撒網就容易收穫了!”
“你很聰明,只可惜,聰明太過了。”
顧牧面無表情地道,他笑得時候固然風流邪氣,不笑的時候,卻格外威儀凜然,深不可測,讓人暗生畏懼,絲毫生不出違逆之心。
雲裳想不到還能得到他一句誇獎,心懷頓時激盪不能自已,不由得展顏一笑,猶如雨中白茶徐徐綻放,清麗嬌美,十分動人。
只是,一時的恍惚卻無法改變已經走到盡頭的命運,雲裳的笑意漸漸消褪,隨之湧起了,卻是一波一波無邊無際的苦澀,半晌,她從袖中取出一枚光潤剔透的鴛鴦配,這玉佩只有一半,另一半不知所蹤<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雲裳輕聲道,“說起來,我還曾有幸與公子訂婚,這是當初顧家給咱們應家的信物,不知公子可曾將應家的信物帶來了?”
“你當知道,”顧牧眯著眼,冷冷地道,“這樁婚事,是顧老頭和你父親定下的,我從未承認過,不管你的身份是否變化,我總是要悔婚的。”
雲裳垂著頭,看似平靜,實則痛苦至極——眼前這天人般的俊美郎君,遠不是外界傳言的那麼不堪,他的優秀,只有她知曉。
可惜,他卻從來都看不上她。
就算她曾是應家的嫡長女,他也不曾青眼相待過,何況她現在一身汙濁,又怎麼配留在他身邊?
甚至,她活在世上,對他而言,就是一個不能抹消的汙點!
原先縱然明知他不愛她,她依然恬然自處,皆因自己是他唯一真正靠近他了解他真實面目的女人,這份獨一無二的特殊性,雖不足以讓她沉溺其中無法自拔,卻也是她灰暗的人生中一抹難得的豔色。
可是,作為一個女人,一個在風月場打滾近十年的細心女人,她實在是太瞭解男人了,在顧牧還沒有覺察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這個男人情感上的變化,
當她知道他心中住進了人,卻藏得太深時,她曾瘋狂地嫉妒那個女人,用盡手段打聽,卻始終探聽不出那女人的身份。
她曾經為了證明自己在他心中是有地位的,提出了各種不合情理的要求,他也二話不說就滿足她了,可是她感覺得出來,無論他做了些什麼,都是公事公辦,絲毫沒有摻雜一絲情感,決絕的態度令人心若死灰。
是啊,她早該明白的,她從來都不是他承認的未婚妻!
這樣清醒殘忍的認知,才是她決然赴死的導火索!
“奴家明白,是奴家配不上公子!”這句話,雲裳說得心如刀割。
顧牧沒再說什麼,他並不覺得有什麼配不配得上,只不過他沒動心,僅此而已。
宜春樓門外響起了通報聲,一會兒,顧牧身邊那面容憨厚眼神狡黠的隨從走了進來,對哀慼憂愁的雲裳視而不見,走近顧牧身邊,附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旁觀的雲裳,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了,眼前那心硬如鐵的鷹主,倏忽間整個人的氣勢便柔和了下來,百鍊鋼成繞指柔,然後長眉便緊緊皺起,前一刻還是無情冷酷的形象,下一刻便染上了滿滿的人情味兒。
古戰的外室和外室子?
古戰那種人怎麼可能會在私德上留下如此明顯的汙點?
顧牧眼神閃爍了一下,他才不信!
不過,不管怎麼說,他的小姑娘年紀那麼小,且眼裡揉不得沙子,在從未見過父親也不知父親人品的情況下,萬一被人欺騙住了,她會不會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