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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牧微微一愣,他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在和清安越來越虛浮失望的目光對視中,他才沉聲道,“我不瞞你,我不能第一時間回答你,這個問題事關重大,我即便不考慮自己,也要考慮跟著我的那些手下,但是——我想我最後還是不能拒絕你,江山重要,你更重要。”
清安忽然捂住了嘴,兩行清淚就那麼順著面頰滑了下來,她側頭往上看去,儘量讓眼淚往心裡流,只要別流出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流淚了,還是這種默默無聲的……似乎有那麼一絲委屈,也有那麼一絲迷惘,她不知道自己心底空空的又酸酸的是為什麼,但是,這種彷彿釋放了心底淤毒的感覺,似乎也不是那麼鑽心剜骨。
“呃,你別哭,你怎麼哭了,你,你別哭了,別哭了……”一直表現得鎮定大氣的顧牧傻眼了,他不知道明明是一句深情的訴說,怎麼就惹哭了眼前的嬌姑娘,他有點手足無措,那透明的眼淚一滴滴彷彿在他的心頭燙出了一串串淺坑,難受極了。
“安兒,我大約能理解你擔心什麼,但是,能否信我一回,我雖然名聲荒唐,但這些年來,於風花雪月上著實沒有半分差錯,我也並不喜歡流連花叢,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清安的手輕輕地顫了顫。
若說女子沒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想法,那絕對是騙人的,然而大秦雖然對女子諸多寬待,卻沒有明文規定一夫一妻的制度,多由百姓自由,縱然清安再活一世,除了招贅外,也不相信男人能做到終生不納二色。
而今天,顧牧卻給了他這個保證!
也罷,她都已經重活一輩子,怎麼算都賺了,若是瞻前顧後,又有什麼意思?
“你的話,我暫且記下了。”
記下了,並不代表就完全相信,時間總能證明言語的真實力度。
顧牧也不指望一句話就讓清安完全放下心防,他感覺得出來,清安似乎對皇子的身份格外排斥,想到東宮當年的某些舉動,他心裡也隱約有些明白,但明白歸明白,他覺得自己冤枉極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算了,這估計是他臨走前兩人的最後一次見面了,既然清安願意給他機會,那就不是靠嘴上說說,他也不急於一時。
“長悅樓的魚做得不錯,既然來了,我們也嚐嚐?”顧牧挑開一個輕鬆的話題。
清安瞥了他一眼,“長悅樓是我的,我能不知道這裡的特色菜?”
說罷,她拉了拉手邊的鈴鐺,不一會兒,便有店小二託著偌大的托盤,送上來精緻的菜品,涼的少熱的多,中間一道香味撲鼻的整魚,色澤紅亮,很是誘人。
包廂裡的氣氛無形中放鬆下來,顧牧正要招呼清安,清安卻驀然站了起來,蹙了蹙眉頭,嘀咕道,“真是討厭。”
顧牧臉上愕然之色尚未退卻,隨即耳中便聽到了由遠而近的腳步聲,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清安嘆了口氣,“本來想著多待……可到了哪裡都沒有清淨的,你此去責任重大,萬望保重,江南之險不能再發生了。”
說著,掀起包廂後頭一道紗簾,露出一道牆,那牆卻分成兩半露出一個木門,清安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木門後。
徒留下挽留不及的顧牧,氣得差點摔了筷子!
恰在此時,門口傳來一道囂張的聲音,“小爺去酒樓,還需要提前預約不成?來你這小小的長悅樓是給你面子,你當自己是長安街赫赫有名的富貴樓啊?小爺今天還就要包廂了,怎麼著,你能把我怎麼樣?”
這人抬腳就要往門上踹,哪知門恰在此刻開了,這人收腿不及,一個踉蹌摔了進去,旋即被人一腳蹬在心窩,蹬得倒飛了出去,砸在桌面上,一桌子冷熱菜全糊在了他背上,頓時殺豬般地慘叫起來。
整個長悅樓上下一片安靜,只聽到顧牧冷然囂張的聲音——
“我倒要看看,誰敢在我顧牧面前稱爺!”
顧牧袖子一捋,冷笑一聲,那久違的驕橫霸氣又重現江湖,“小爺縱橫京城的時候,你們還在包尿布呢,敢給人當槍使,找爺的麻煩,就別怪我把你給撅了!”
對付這種被人唆使找茬的蠢貨,顧牧也犯不上動用武功,只單純的拳頭就能讓對方能夠吃不了兜著走,況且他正氣不順,這人一下子撞在了槍口上,正好送上來給他顧二爺出氣,他又怎能不體諒那些人的一片心呢?
包廂裡,有別於方才的靜悄悄,裡面拳拳到肉的悶響讓外面的有心人聽著都覺得痛,間或傳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