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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嫂子的人選,就等著哥官職升一級,去提親也更體面。”
“你哥堂堂侯府世子,還怕娶不到出色的貴女?到底是姨母的一片慈心,只盼著孩子更好。”
大抵母親為孩子,便是這樣方方面面去操心,生怕遺漏一點吧?可惜她卻是個命薄的,兩輩子也沒有父母親緣,更體會不到父母殷殷關愛的那種溫暖。
不過,她也該知足了,都說世上沒有後悔藥,又有幾個人能夠在後悔中重獲新生呢?
“我娘已經有了人選,聽說雙方已經口頭約定,我娘還說要請皇上下旨賜婚呢,可見她多滿意這位未來大嫂了。”
趙雁雖然比前些年長進了不少,但到底是打小嬌寵的掌上明珠,心底依舊一片爛漫,並不覺得多了位大嫂對自己有什麼影響,很是一番置之度外的態度,反而興致勃勃地八卦起清安來。
“欸,安信伯府要為改邪歸正的顧二接風洗塵,世子夫人邀請了不少貴女名媛,你接到請帖沒?你去不去?”
清安瞟了她一眼,只見她促狹地擠著眼睛,大眼睛裡寫滿了好奇,完全看不出一派郡主的高貴範兒,反而十分有傳說中三姑六婆的氣質,心中很是無語,這姑娘一如既往地單純,看問題永遠只看表面,她和顧牧的曖昧流言早就傳遍京都上層圈子了,就不信安信伯世子夫人沒聽說,這接風宴邀請了許多貴女名媛卻不邀請她,明晃晃地打她的臉,這位出身清貴、名聲頗佳的林夫人能幹出這種蠢事?
當然了,因為一則流言就邀請跟自己小叔傳緋聞的姑娘,這貌似會破壞姑娘的清譽,也不大靠譜,想必林夫人心中也十分糾結,不然送到她那裡的請帖,那字跡不會透出一股遲疑謹慎之意。
“去是應該去的,安信伯府多年低調,難得舉辦一次宴會,豈能不去?”
“那到時候我們一起吧。”
“行,你來我家,咱們一起走。”比起規矩嚴謹的公主府,自然是她一手掌控的家更加隨意自在。
趙雁不以為意,點點頭應了下來,過一會兒,似乎想起來什麼,狐疑地看著清安,一副‘被你耍了’的震驚神情,“咦,我出門是……是難得逮到空閒,你最近也常出門啊,你,你,你,你也是愛等……反倒來笑話我……”
清安端起茶碗一飲而盡,寬大的袖口正好遮住臉,掩飾了自己剎那的心虛。
——
事實上,清安本以為要等到大軍回朝才能再見顧牧,兩人來往的密信中也提到了回京的具體日子,清安雖日日出門,心底也大概有數。
誰料到顧牧居然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清安瞪著窗外那風塵僕僕、甲冑在身的身影,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一輪明月下,紫晨園樹影憧憧,花香繚繚,值夜的婆子,巡邏的侍衛,守夜的丫鬟統統都沒了聲息,黑色籠罩的天地,隔著一扇窗子,一高大一嫋娜的身影相對而立。
那一瞬間,清安覺得喉嚨似乎被什麼堵住了,一種淡淡的尷尬而陌生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流轉,身周似乎流淌著不適。
本不該這樣的,可是,她卻控制不住,從眼前的男人身上覺察到了一些陌生而令人顫慄的東西。
兩輩子都混在京城乃至皇宮的清安,固然見過血了結過人命,到底認知過於狹隘,她沒機會見識那龐大而殘酷的場面,血流成河和萬萬條人命交織而成的恐怖氣場,絕非尋常人能夠抵禦!
戰場果然是男人成長最快的地方,走之前還難掩風流倜儻貴氣天成的顧牧,已經徹徹底底剝去了那一層富貴繁華浸淫出的表皮,而徹底露出了崢嶸冷酷的內在,稜角尖銳,冰冷深沉。
清安不由自主地愣在了原處!
窗外,正一心等著心上人驚喜交加的顧牧傻眼了,懵逼了。
這,反應怎麼跟自己想象得不一樣?
剎那間,他的腦海中閃過無數荒誕的念頭——安兒驚喜過頭了?安兒沒認出他?安兒忘了他?還是,還是安兒移情……
最後一個念頭只在腦中閃了一瞬,就被他胸口驀然湧起的一股戾氣壓了下去——不可能,不說他知道安兒的為人,不可能做出這等事情,況且京都還有比自己更優秀能入安兒眼的男人麼?
那,安兒眼下的表情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那麼一絲不自覺的生疏?
顧牧勉強嚥下胸口那翻湧的血氣,壓下幾欲狂暴的情緒,仿若沒有感覺到清安的疏離,微微傾斜身軀,扶著窗框,壓抑著不安情緒的語調格外低沉惑人,“安兒,我回來了,你高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