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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這裡也是燈火通明,通宵未眠。
但大多跟楊沛一樣沒什麼話說,只有楊夫人沉默半晌吐出一句:“楊賊倒是生了個好女兒。”一面又陷入更深的沉默裡,楊峻死了,大夥的威脅解除了,這是好事,但是楊家兩個孩子的毒還沒解,現如今又上哪兒去找解藥呢?
天色大亮之後徐鏞回來過一趟,但也沒來得及說什麼就即刻進宮去了。
朝上也炸了鍋,大理寺連同兵部刑部以及中軍營正在廢寢忘食地審案,柳餘蟬與範舟兩個是極重要的犯人都由宋澈派了商虎他們親自看守了,別人外人不能接近,就是端親王也得事先打過招呼才能見得了面。
端親王背地裡就沒少罵他兔崽子。
但因為最近拍馬屁說宋澈一舉擒獲楊賊的壯舉簡直矚目的話聽得多了,心情也不免變好,雖然說這案子不是宋澈一個人的功勞,但最起碼是他一手經辦的,拍馬屁的雖然也注了些水份,但看到原先老在背地裡罵宋澈是個繡花枕頭的那些人也乖乖閉上了嘴巴,他還是很滿足的。
散了朝皇帝不免把他叫進宮裡細問緣由。
說到沈曼這裡又唏噓一番。
端親王回到王府徐瀅就來了,“皇上怎麼說這事兒?”
端親王坐下道:“賞賜自然是會有的。”說完憋了半天到最後又只攤攤手,表示多的便已無可奉告。
徐瀅耷拉著肩膀坐下來,雖然知道這事的關鍵不在於皇帝,但還是不免有些失望。
人家畢竟是皇帝嘛,說不定他腦子就是比他們這些人都好使,可以想個兩全齊美的主意來呢?沒想到她還是高估了他。皇帝也是人啊!
端親王看了她半晌,就說道:“我回頭再去問問太后好了,太后經的事兒多,說不定她能有主意。”
宮裡這兩日也對這樁事情議論紛紛,皇后和太后都是見過大世面的,面上對這件事淺談即止,但心裡自然都有自己的一把尺。
徐瀅不置可否。
回到榮昌宮坐了一陣。畫眉來說道:“沈姑娘請世子妃去她屋裡坐坐。”
打從昨夜回房後到如今徐瀅還沒見過沈曼。本是想弄出點眉目來再去見她,哪知道她倒主動來尋她了。也不知道即將面對一張怎麼樣傷心哀莫的面孔。從來沒有慌張過的心情,這個時候倒是有些浮浮沉沉地。
跨過月洞門。清麗纖細的人影毫無預警地出現在廊外海棠樹下,沈曼今兒穿了件素白的衣裙,頭上也只簡單插了兩隻玉簪。沒有平日的華麗,她反倒多了兩分飄逸之感。只是微腫的眼下兩團青影。仍讓人能一眼看出來她的疲倦、
但難得的是她居然衝徐瀅笑了笑,就像昨夜之事根本沒有發生過。她還是從前挑不出一點毛病來的沈大姑娘。
徐瀅只好也衝她笑了笑,但神經卻繃得越發緊了,這個女孩子讓她已不能以平常心待之。
“王府的膳食還吃得慣嗎?”她搭訕道。
“很精美。”
讚譽之辭張口就來,既不顯過份殷勤。也不曾失禮。徐瀅都有些好奇沈昱生前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了。
兩人先後進了屋,徐瀅在榻上坐下,沈曼則去往窗前書案上取來一沓紙。
“這是我昨天夜裡從楊峻口裡套得的一些內幕。他有不少資產在大理,具體位置我不清楚。皇上應該有辦法查到的。”
她把其中幾頁紙遞過來,然後又拿起另外一些說道:“這裡則是這些年我私下裡查到的一些楊峻的私事,不知道對你們有沒有用,總之也就這樣寫出來了。另外還有——”
她再拿起最後那幾張紙來看了看,繼續道:“這張上面所寫的地址,是我養父曾經留給我的一些私己,田產鋪子錢財什麼的都有一些,我父親當時存放在地址上的銅櫃裡,臨終前特別交代留給我的。連同昨夜我給你的那枚金鎖一起,勞煩你一起交給我們老太太。
“最後這裡有封信,也是我寫給她的。我猜過不多久我二叔就會來京,煩請你到時一併交給他。”
她說這席話的時候語氣平穩極了,就好像交代日常小事一般波瀾不驚。
徐瀅那顆心又懸了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微微笑一笑,將手輕覆在她手背上,說道:“意思就是要煩請你幫我這最後的忙。”頓一頓,她又將手收回來,斂斂神色道:“放心,我不是要去尋死。你們雖然都沒有明說,但我知道你們並沒有拿看奸生子的目光來看我。
“對我來說這就足夠了。你們讓我知道這世上還是有我這種人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