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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與幸福。我覺得她比柔弱又苦悶的顧氏美上很多,我喜歡她微黑的臉上的恬淡,喜歡她在收到父親上街回來給她買的頭花時羞澀的微笑。
這所有的一切,使我越發眷戀這粗糙而溫暖的家。
為了給我慶祝生日,二哥提前上山逮了幾隻兔子山雞,然後夜裡拉著我還有隔壁的石頭,鐵根,翠翠,一共十來個人一起到東山腳下烤野味吃。
天上的月亮很圓,跟前世裡照在隨音堂的圓月沒有什麼區別。
我隨手擷了片樹葉,放在嘴裡吹起顧氏曾教過我的曲子。
曲調悠揚,本來熱鬧的篝火堆靜下來,等我吹完,才看到他們全部在望著我。
山雞已經熟了,很香,二哥是烹飪的好手。我很餓,走過去撕下雞腿吃起來。
我席地坐在草地上,輕輕吧唧著油淋淋的嘴巴。
直到看著我整隻雞腿吃完,二哥才回了神:“丫丫怎麼會吹這麼動聽的曲子?怎麼吹得這麼好?”
“對呀對呀,就像城裡胡小姐彈的琴一樣動聽!”
“不對不對,比胡小姐彈的琴還要好聽!”
翠翠他們紛紛發表起意見。
“來村裡賣竹笛的貨郎教給我的。”我自如地說。然後又吃起他們的酒,還滿足的哈著氣。
我做著前世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情。我是農戶出身的丫丫,不是郡主。
去他的郡主!去他的王府!去他的高貴身份!我已經把謹守了前世一生的儀容拋到了腦後。
大夥恍然大悟,二哥皺著眉頭想了會兒,又鄭重地道:“以後別跟這些走江湖的走那麼近,萬一把你拐走就慘了。”
我吮著雞骨頭,半日道:“二哥不想我走丟嗎?”
“廢話!當然不想!”他果斷道,“誰要是動你一根指頭我也不幹哩!”
我啃著骨頭笑了一下。眼眶有些酸。又低下頭來。
小夥伴們紛紛說起走江湖的人們多麼可怕,氣氛又高漲起來。
大哥也拎著油燈尋過來了,先是把我們都訓斥了一通。然後盤腿坐在我旁邊,從懷裡掏出只並不精緻但刀刀都很用心的小兔子送給我。
回去的時候我趴在大哥背上睡著了,我夢見始終視我如仇敵的宋澈,對我真誠關心但還是理智地保持著距離的徐瀅。夢見生怕讓人說他偏心,於是凡事都做到一一平等的端親王。還夢見只會一味往王府後院裡縮的顧氏。
我知道,我最應該的看到的,還是被那個人一步步引向深淵的自己。
慾望像一條毒蛇,一旦出現了便纏著你不放。
我內心裡奔湧著一汪火海。我壓抑著那麼久的感情需要釋放,但凡有一個真心對我的人我都恨不能把我積藏在胸的這股善意回報過去,我遇到了那個人。
我真的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嗎?不。還是有的。他從來不亮燈,執意不肯帶我走。我還是懷疑過的。可是我好害怕,我怕我證實了這一切,他對我的溫柔就不存在了,我怕我會再次跌入冰冷的人世間,所以最後關頭,我也還是聽他的話往湯裡投了毒。
我知道,我有可能因此墜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可是我想為自己活一次,我想賭一把。
我做了世人都認為錯誤的一次的選擇,事實證明我也確實是錯了。
可是在我看來,我不過是賭輸了而已。
我輸給了自己的慾望,如果不是慾望遮眼,我怎會弄成那般境地。
然而,沒有人知道我多麼渴望一份踏實的關愛。
我甚至都無法跟人訴說,他們不會理解,為什麼身為郡主的我還這麼不知足,擁有高貴的出身,一個看上去盡責也公正的父親,沒有嫡母壓制,兄嫂雖然強勢,但從來也沒欺負過我,甚至還曾為我出頭,可是,我仍然還是有我的渴望。
這種渴望像猛獸,在夢裡洶湧地朝我襲來。
我是在傷心抽泣聲中醒來的,睜開眼我的眼簾上還掛著淚珠,而床下坐著個八九歲的少年,他拿著一塊絹子,正怔怔地看著我。
“你是誰?”我暫時從夢中的悲傷裡抽離出來,帶著防備上上下下打量他。
他居然穿著一身質地還算不錯的衣袍坐在我房間裡,脖子上掛著個金鎖,腰上也墜著塊質地尚佳的美玉。
“我是,我是新來的縣太爺的兒子,我叫李鈺。”他咳嗽了一下說。
我萬萬沒想到縣太爺的兒子會坐在我房間裡,雖然前世裡縣太爺連我的面都輕易見著,可蘇家跟縣太爺還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