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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家這邊,約定好的三日已只剩了最後一日,崔伯爺愁得早飯都只勉強吃了半碗粥。
堂堂一個伯爺府,五千兩銀子要擠還是能擠出來的。
雖說窮了這麼多年,除了早幾年大姑奶奶出嫁的時候順便添制了幾樣傢俱,到如今家裡也沒有添什麼東西,但他的俸祿以及南邊那個茶園每年還是有七八千兩銀子的收成的,再加上手頭尚餘的十來個鋪子,每年也能拿回幾千兩的賃錢<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這些加起來就有一兩萬兩了。
但是府裡開銷也不少,近幾年不辦事不怎麼應酬,面子上勉勉強強應付過去,每年光日常支出也得七八千兩。昨兒夜裡看了看帳本,帳上總共還有六千多兩。這也就夠下半年的嚼用以及人情往來。也就是說把帳上全清光了度日也是個難事。
又上哪兒去籌錢呢?
跟人借麼?他堂堂親軍十二衛的副指揮使,去跟人借錢使,那還有什麼臉面在朝廷行走?再說了,這一借別人不就知道他崔家是個空殼子麼?
可不借的話怎麼辦呢?跟人借印子錢?那更不得了。
崔夫人手裡倒是還有份嫁妝,可是那嫁妝是留崔靜茹的,當初大姑奶奶出嫁時就分出了一部分,就算是這些年經營得善,總也不能生生變出一份來。何況剩下的將來還要預備崔嘉娶親,這錢自然是不能動。
想來想去,還是隻能借了。
可又找誰借呢?
他咬咬牙,去了他的老搭檔親軍十二衛總指揮使胡將軍府上。
胡將軍府上新到了兩簍大螃蟹,留他吃酒,同桌還有四五個他的族兄弟。約定猜拳輸了去萬喜樓聽戲,眾人敬他是伯爺,還讓了莊給他。他杯子還沒沾唇就覺得屁股底下長了刺,推說府裡有事就出了來。
在街上轉了半圈,他又往吳國公府上去。
吳國公喜清靜,不愛聚眾喧鬧,常跟他單獨在府裡喝點小酒。聊點小天兒。
國公府果然是清靜的。吳國公在書房裡吃茶。見他來便跟他打聽要不要買田府?原來吳國公屬下一名將軍犯了點事,需要變賣田莊回鄉歸祖。“我記得老弟家裡只有南郊那個莊子,要不置下來?一年少說也能收成四五千兩。八萬兩的價錢買下來,可一點不虧。”
他沒吭聲。
吳國公又道:“嫌貴?少兩千兩怕也不是問題。我們家就是莊子太多了,用不著這麼多。話說老弟你當這麼大的官兒,還有爵位俸祿。也不在乎這幾千兩小錢吧?”
他背脊冒汗,又出來了。
還能去找誰呢?就是還有人可找。他也不想去掃這個臉了。
他們雖然不知道崔家敗落,但光是看看他們那排場他這心裡也扎的慌。當初他可也是揮金如土的主啊,江南江北的莊子,河東河西的宅子。南北兩京的鋪子,他指甲裡摳點灰下來都夠買好幾十筐那樣的大螃蟹了,又哪裡懼什麼請人上梨園聽戲?
“老爺。前面就是咱們大姑奶奶府上了,要不要進去?”正漫無目的地走著。隨從忽然這麼說道。
崔伯爺聞言一頓,前面那金碧輝煌一棟宅子,可就正是忠武侯府?
崔家大姑奶奶靜萱也是崔夫人所出,五年前嫁給了忠武侯世子殷商。殷家是減等襲爵,到殷商這代就是伯爵位了,如今與陳國公掌領著後軍營,崔靜萱嫁給他倒也是門當戶對。
在大姑奶奶出嫁之前,崔家雖然拘謹,但也還有盈餘,可殷家當時下的聘禮不少,為了給女兒爭光,崔伯爺跟夫人又往嫁妝裡添了不少銀子<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之後與殷家這些年的人情往來,他也從沒失過大姑奶奶的臉面,以至於家底越發見薄,到如今都愁到上了街頭。
崔靜萱當著侯府的世子夫人,手上嫁妝也不少,殷商也還爭氣,區區五千兩銀子必定難不倒她,難道要去跟她開口?
因著是最近這幾年才變得窘迫,所以崔嘉他們兄弟姐妹都不知道府裡疾苦。崔靜萱自然更不知情。這些年不想打擾她的生活也一定沒去尋她說過拿錢這事。
這又要找個什麼由子去跟她說呢?
然而現如今顯然也沒有更理想的人選了。
他在街口思慮了半晌,到底還是咬了咬牙,抬腳往殷家去了。
等他前腳進去,太子跟後就從侯府對面的茶館窗內收回了目光。沉吟了半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