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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瀅出了院子,腳步飛快回了公事房。
把差事改了她就又把心放下來了,記錄官不但不必出現在大庭廣眾面前,而且任務還輕鬆,這就完全免去了她的後顧之憂<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至於說宋澈會不會再出什麼花招,她篤定是不會的,首先她根本就不值得宋澈在這麼大的事件上特意針對,其次是他的目標便是要把中軍營的威風在他手上重振起來,這種揚威立名的事情,他是不可能拿來洩私憤的。
她這裡高興了,宋澈好好的心情卻被她破壞得一乾二淨了。
傷倒是傷得不重,徐瀅沒什麼力氣,而他又反應快,十分的力氣使出來到得身上也只存了五分。只是他心裡的屈辱感卻一陣接一陣地洶湧而來,徐鏞那兔崽子不但敢跟他動手,而且還再一次地成功拿捏了他,他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洗刷乾淨這番恥辱!
悶頭折斷了幾隻筆,看看天色已不早,才又怏怏地拿了馬鞭下衙回府。
端親王也才到府,萬夫人帶著宮人迎到了承運殿下。三十出頭的女人,看上去身形依舊十分婀娜。許是午睡才起,鬢角一枝釵還是斜的,端親王站在階上讓她低頭,幫她插好了,兩個人在夕陽下相視而笑,多年來相濡以沫的情分可見一斑。
宋澈出現在門下,萬夫人臉上的笑容就收了收。她看了眼端親王然後上前兩步行著半禮:“世子也回來了。”
宋澈嗯了聲,看向她身後負手而立的端親王,悶不吭聲地往左拐去了自己的榮昌宮。
被晾了的萬夫人無奈地目送他遠去,端親王凝眉扯回她:“進屋吧!”
榮昌宮這裡流銀也已經候在廡廊下,見宋澈回來老遠就招呼人去了端茶倒水。
宋澈進了屋。關了門,靠在門後默了默,從桌上拿了塊米糕,抬步穿過屋子從後門到了屋後的小天井裡。
天井旁石壁下襬著只銅鼎,一隻碩大的老龜趴在裡頭打盹兒。
宋澈拿指節輕敲敲他的殼,掰下一小塊米糕小心遞到它嘴邊。
流銀端著茶到身邊來,張嘴便就說道:“果然不出世子所料。常山王根本沒染什麼風寒。這兩日王爺前腳出了府。他後腳就出門了。不但去了上回小的跟爺說的那些地方,這幾日還往海子那邊瞎轉悠了幾圈。”
宋澈望著老龜:“還去哪兒了?”
“除了碼頭,今兒去了趟吳國公府。不過進門沒片刻就由吳世子送出來了。吳國公應是避著沒見他面。”流銀道。說完他又附送了一個八卦:“還有,前兒個寧夫人不是得了盆十八學士麼,今兒個早上,阮全也讓人弄了兩盆黃花魁進容華宮。”
宋澈瞪著天井荷池的水面。回想起方才石階下端親王擁著萬夫人的模樣,面色又陰寒下來。
徐瀅回家把成功解決這一疑難的捷報傳送給徐鏞。徐鏞雖然還是往日那般緊繃繃的臉色,但眼裡卻微微地泛出了光采。而且徐瀅覺得他近幾日也變得有些沉靜,每每面對她時總有些若有所思,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楊氏每日裡跟著她的遭遇而起伏著心情。聽到她又順利避開了風險,自然是高興的,心裡對這個女兒的信心也愈來愈足。她這邊倒是沒看出什麼異樣。彷彿是個再尋常不過的守著一雙兒女便已萬事皆足的普通孀婦。
她這樣隨俗,常常都使得徐瀅會忘記她原本是個世家出身的清貴大小姐。
總之不管怎麼說<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端午這日就直接往海子碼頭去了。
因為這次的龍舟賽是近幾年規模最大的賽事,所以也驚動了城中許多人。更因為這樁賽事乃是宋澈主持,太后和皇帝還有太子景王等都很給面子來捧場,所以滿朝的文武大臣並方便出行的命婦女眷也都前來觀賽了。
海子兩岸搭起長長的看臺,大臣陪著皇帝在東岸,命婦伴著太后皇后在西岸,中間有小舟往來擺渡傳話,並且還有朝廷以及相國寺施粽鬻粥的竹棚,不到辰末,兩岸就已經圍得水洩不通了。
徐瀅勸楊氏也去看看熱鬧,省得一個世家出身的少婦平白把青春葬送在充滿了算計和覷覦的後宅裡。但楊氏卻說瑣事多,脫不開身,硬是沒來。不過她嘴上雖是這麼說,徐瀅又哪裡看不出來是要照顧徐鏞?
想想這節骨眼兒上也無謂節外生枝,便就依舊只與金鵬往碼頭趕來。
宋澈這裡也一大早出了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