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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蘭風身不由己地被女兒拽著,出了臥室,一邊問:“到底怎麼了?”
應懷真把他拉到外間的書桌跟前,仰頭看他:“爹快拿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應蘭風呆道:“要做什麼?”
應懷真歪頭道:“我方才聽爹說夢話了,爹快快寫下來。”
應蘭風本正握住了毛筆,聞言大笑,丟了筆道:“你這孩子真真古怪起來,夢話又記他做什麼?”轉念一想又問:“我說夢話了麼?說了什麼?”
應懷真急得爬上他平日坐的椅子,催促說道:“爹寫下來就知道了,我這會兒還記得呢,一會兒或許就忘了。”
應蘭風哭笑不得,然而他是最聽這位大小姐話的,當下無奈執筆,嘴裡說道:“好好好,下官遵命就是了,敢問我說了什麼夢話呢?”
應懷真眨了眨眼,慢慢地念道:“千里黃雲,白日曛……”
應蘭風本滿面無奈而寵溺地笑意,聽了這句,驀地抬眼看向應懷真,問道:“什麼?”
應懷真神色無辜天真,眼睛晶亮地看著他,好奇道:“就是‘千里黃雲白日曛’,我也不知是什麼意思,只聽爹唸叨的,是什麼意思呢?”
應蘭風喉頭一動,嚥了口唾沫,飛快地思忖片刻,終於正正經經地俯身低頭,寫下這句。
雋秀的楷體躍然紙上,應蘭風看著這句詩,怔怔呆呆,雙眉微蹙道:“好詩……這是爹……說的夢話?”
應懷真探頭看著,聞言便雞啄米似的點頭:“當然了,是爹做夢的時候唸的,正好給我聽見。”說完便又問道:“爹寫完了麼?寫完了還有呢……”
應蘭風如在夢中,問道:“還有?”
應懷真托腮說:“還有……我也不知記得對不對,第二句是‘北風吹雁雪紛紛’……”
字字清晰入耳,這下應蘭風的臉色越發精彩,聽應懷真唸完,竟脫口道:“好詩好詩!懷真,這真是你爹我做夢時候唸的?我夢中竟會得此好詩麼?”
應懷真歪頭,用小白眼斜睨應蘭風:“爹你好囉嗦,快些寫,不然我都忘啦!”
一大早,縣衙外面有人來找唐爺,小唐出門,前日那侍衛一身普通打扮,上前低語了幾句。
小唐點頭,示意他去了,自己又回屋裡來,就跟林沉舟道:“張忠他們去跟蹤的人回來了,招財進寶果然是去採買糧食了,因為一路上有些不太平,張忠的人還暗暗地護送了半道,這才趕回來報知我們。”
說完後,應蘭風身著常服而來,邀林沉舟跟小唐去“驗貨”,原來泰州的棗子柿子都收拾完畢。
兩個人演戲演全套,便隨意看了一遭,只見那些百姓們靠在衙門牆邊,把籮筐放在跟前,扁擔豎在身後,因為感激,一個個爭先恐後地叫林沉舟跟小唐兩人品嚐。
小唐見那棗子色澤如紅玉,個頭飽滿,柿子橙紅,又大又圓,盛情難卻稍微吃了兩個棗子,果然脆甜多汁,倒是上品。
下午時候,招財他們押送的糧食才回來,十幾輛馬車迤邐拖了好長的隊伍,百姓們見了皆夾道歡呼,雖然仍不算十分充足,但要應付過寒冬熬到明年春天卻已無礙<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應蘭風又叫各鎮各村管事的來,按照上交的棗子柿子數量分發糧食,好一番的忙碌熱鬧,直到傍晚還是人聲喧喧。
到此,林唐兩人明兒就當起程了。次日一早,車馬齊備,整裝待發,應蘭風一路相送,直到出了城門,便在七里亭揮手道別。
小唐道:“大人請回吧,此處風大。”說著就看了應懷真一眼。
應懷真站在應蘭風身邊,有些不太放心,順勢叮囑道:“唐叔叔,你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小唐一愣,然後笑道:“知道了,一言九鼎麼。”
應懷真伸手道:“我們拉鉤。”
小唐忍著笑,微微俯身,伸出小指勾住她的,應懷真嘴裡念念叨叨,煞有其事,小唐瞧著,眼底笑意漾起。
那邊應蘭風忽地想起一事,忙探手入袖子裡,掏出一個不大地卷軸,雙手奉上,對林沉舟道:“林兄,應某別無他物,只昨日夢中偶得了幾句歪詩,相贈林兄跟唐賢弟,還請莫笑。”
林沉舟頗為意外,便順手接了過來,正欲開啟來看看,身後侍衛道:“主人,風大起來,怕是會下雨。還是及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