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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入命,極容易為情所困的,你可要留神。”
小唐越發啼笑皆非:“怎麼您老也來說這些不經之談。”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卻沒看到應懷真在旁邊已呆若木雞。小唐再喂她吃東西,她卻怎麼也不肯張嘴了,也不肯說話……小唐納悶,林沉舟也不知如何,眼見天色已黑,便抱了她暫時回房休息。
直到小唐不在身邊,應懷真才慢慢地緩了一口氣,回過神兒來。
怪道如此眼熟。
終於記起他是何人。
就在看到那一顆極小的痣之後。
其實怎麼會忘呢,那樣的濃眉鳳目,容貌慈悲而威嚴,令人過目不忘的人物。
他是勳貴之後,於朝堂之上游刃有餘,不偏向任何一派,卻是皇帝面前的紅人,且贏得文武百官的敬重,乃至新帝登基,依舊榮寵無雙,左膀右臂。
所到之處,所有聲音都是畢恭畢敬一聲“唐大人”,委實的德高望重,仰視才見,誰人敢呼“小唐”二字<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也正是“小唐”二字,矇蔽了應懷真,若是早提及他的名字,恐怕她一早就記起他是誰。
禮部尚書,太子少傅,東閣大學士:唐毅。
單是這兩個字抬出來,便似重若千鈞,能彪炳千秋。
只是沒想到,青年時候的他,竟是這等的……風姿華茂,眉眼裡多一份鋒芒隱隱的青澀。
手託著腮,應懷真心想:她果然是沒選錯“救命恩人”,只是這恩人的來頭也忒大了些!
於是問題又來了,這樣來頭的小唐喚老伯“恩師”,那麼這兩個人現在的身份就很值得探究了。
看著燈影變幻,應懷真幽幽地嘆了口氣:這種感覺有點像是……本來想叫一隻獵狗趕走黃鼠狼,沒想到喚來的是一隻老虎,不不,現在看來,很可能是兩隻。
暮色沉沉,小唐從縣衙回來,路過街頭時候,嗅到甜香的氣息,原來是路邊上賣糖餅的,他心念一動,竟買了兩隻。
油紙包裹住,他攏在袖子裡上樓,先去見林沉舟,說了去衙門的事宜,出門回房,推門就看到孤燈一盞,那小小地身影趴在桌上,面前是一本攤開的書。
小唐以為應懷真是閒著無聊亂看,便走過去:“小懷真不困麼?”
應懷真轉頭看他,眼睛瞪得極大,然後搖頭,復又去亂翻書。
小唐看著她似玩鬧的姿態,只覺可愛,忽地想到袖中糖餅,忙掏出來,獻寶似地送過去:“晚飯沒怎麼吃,必然餓了,這是剛出爐的,又香甜又酥脆,你必然愛吃。”
應懷真仍是一言不發,只是瞪著他,像是見了鬼。小唐被這樣的目光盯著,竟有些訕訕地:“賣餅的說好吃……你嚐嚐看……”舉起來往前一湊,不料碰到了應懷真的嘴,燙得她叫了聲。
小唐大驚,他素來進退有度,大有章程,面對一個女娃兒,竟如此張皇,忙道:“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讓我看看燙壞了不曾?”他頗有些汗顏地忙賠不是,卻不知應懷真心底更是汗如廬山瀑布掛前川。
正僵持,門口有人大笑:“小唐,你畢竟是一個未婚男子,哪裡會哄孩子呢。”
小唐回頭,臉驀地紅了,訥訥:“恩師……”
林沉舟進門:“原來買了吃食回來,為何方才不分給我一個?竟偷偷地給你這小友藏私。”小唐知道他是玩笑,便也一笑,不料應懷真板著臉道:“叔叔,這兩個糖餅你給我放在碟子裡,涼一些再吃可好。”
小唐聽了,頓時轉憂為喜,連聲說好,林沉舟玩味道:“這孩子是怕我搶你的糖餅麼?”應懷真看他一眼,默默地又嘆了口氣。
那些沉在水底的葉子又浮上來,她的確不認得林沉舟,因為她並未見過這位傳說中的鐵骨御史。
至於唐毅,她是偶然見過幾回的,除了一次是在私宴上,曾見他跟同席的官員相談甚歡似的大笑,其他時候,多半是板著面孔,不苟言笑不容侵犯似的的赫赫威嚴。
當時她機緣巧合看了一眼,望見燈影下他眼角那顆小小地痣微動,那樣威嚴溫和的一張臉,卻在那一刻平添了幾分奇異地風情<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是以才記得深刻了些。
可怎能想到唐毅會有這樣的一面:單純毫無防備地衝一人展露柔軟笑容,溫聲軟語地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