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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懷真聽了熙王的話,正自出神,一陣風吹來,樹上的紅花便隨之飄落,紛紛揚揚,如花瓣雨一般,有一朵不偏不倚,便落在應懷真頭上。
熙王正打量著她的神情,見她毫無所覺,他便伸手輕輕地替她拈了下來,在鼻端輕輕一嗅,卻並不是此刻那縈繞鼻端的淡淡幽香之氣,熙王便道:“此刻你身上的香便不錯,給我看看是什麼樣兒的?”
應懷真回了神兒,便隨口答道:“不過是尋常之物罷了,入不得王爺的眼。”
熙王微微一笑,拈著花兒便道:“怎麼,真的不想當世子妃麼?”
應懷真心中飛快地想了一遭兒,便道:“王妃也只是來看看罷了,我多半是入不了王妃的眼的,何況我年紀還小,家裡還並不想談婚論嫁。”
熙王笑眼看她,道:“不必太過自謙,你雖年紀尚小,然而人品相貌,京中又有幾個能及的?若我是肅王妃,早就二話不說定下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應懷真聽了這話,便覺有些逾矩,於是微微皺眉,咳嗽了聲。
熙王卻彷彿不懂她的意思一般,又道:“何況你這個年紀,定親的自也多著呢,倘若真看中了你,你覺著你們府裡難道不答應的?”
這卻正是應懷真最擔心的,說句不好聽的,假如此刻肅王府開了口,只怕應公府無有不從,即刻就會答應。
熙王見她雙眸含愁,雙眉微蹙,知道說中了她的心事,便道:“不過你也不用怕……王妃是個愛挑剔之人,不止是你呢,別的世家公族裡的姑娘小姐,也看過不下五六個了……”
應懷真也不知他是否是寬慰自己,還是真有其事,就仍是不言語。
不料熙王又笑道:“倘若你實在是怕,倒也不是沒有法子……只要你此刻跟別人定了親,肅王府自然就也無計可施了?”
應懷真聽了這句,便啼笑皆非,且不說她根本就不打算嫁人,退一萬步說,縱然真的嫁人,急切裡又哪裡抓來一個人去定親?又不是玩笑。
熙王復又問道:“小懷真,你有沒有什麼意中人呢?”
應懷真有些警覺地看他,果然熙王道:“假如沒有別的人選,不如本王來助你一臂之力,先定了你罷了?”
此刻趙永慕仍是舉著那朵花兒,紅花花瓣極長,迷迷離離地遮在熙王唇角,這話看來也有幾分撲朔迷離,難辨真假。
應懷真聽了這句,心中只是意外同駭然,竟掩過本該有的害羞之意,便正色道:“王爺怎可同我開這樣的玩笑?請恕我失陪了。”
應懷真說完,屈膝行禮罷了,轉身欲走,熙王見她真惱了,便笑著攔道:“怎麼說是玩笑呢?當我的王妃不好麼?”
應懷真忍無可忍,回過身來皺眉道:“王爺請自重。”
熙王聽了她這一句“自重”,便緩緩地斂了笑意,只是微微眯起雙眼,眸光靜靜地便看她。
應懷真對上熙王的眼睛,他手上那朵紅花雖妖豔如火,半掩在他微挑的嘴角,卻依稀有些凜冽寒氣。
應懷真忽覺心底便也透出一股涼意來,有一種極奇異的感覺,令她心頭忐忑難安,恍惚間竟無法直視熙王的眼神。
正在此刻,忽然腳步聲響,竟是張珍跑了過來,張手擋在應懷真跟前,竟然大聲衝著熙王叫道:“不許輕薄我妹妹!是王爺也不成!”
應懷真被張珍一聲,如夢初醒,忙又定睛看熙王,卻見熙王不言不動,目光從她的面上轉向張珍面上。
一瞬間,應懷真心跳如擂鼓,忙拉住張珍,想叫他跪地請罪,又想自己跪地請罪。
不料正在此刻,熙王復又笑了起來,道:“傻小子,你又來英雄救美了?你莫不是瞧上人家了罷?”
應懷真見熙王忽然又笑起來,卻仍是毫無鬆懈之感,只是看著他。
張珍聞言,卻已經紅了臉,竟說不出什麼來,熙王抬手拍拍張珍的肩頭,笑道:“只怕你惦記也是白惦記呢,傻小子<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張珍不知所措,回頭看看應懷真,應懷真便拉住他,示意他放下手來,張珍果然會意照做。
應懷真才又向熙王行了禮,規規矩矩說道:“是我們一時冒犯,請殿下恕罪罷了,若王爺不怪,我們便告退了。”
熙王見她重恢復了先前那種冷訥謹慎的模樣,便只一笑,道:“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