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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顫抖著淚如雨落,卻又死死捂著嘴不敢放出一點聲兒來。
就在李賢淑悲痛欲絕之時,應懷真如做了個一個夢。
她恍恍惚惚中,看見許多場景,還有好些或熟悉或陌生的臉。
有在泰州時候認得的人,也有在京時候的人,時而走馬燈似的在眼前亂轉,時而上下飛舞,烏壓壓亂糟糟,毫無盡頭似的,讓她喘不過氣來。
忽然,從無數場景無數人中,她竟看到前世七八歲時候的應懷真,小心翼翼地端著一個瓷碗,送到床邊。
床/上的人向她笑了笑,伸手出來接了,一口一口地喝下去。
應懷真站著看,此刻在她面前臥床不起的人,是李賢淑,然而臉容枯槁,已經瘦得下巴尖尖,一見就是病弱之人,並不像是她那康健的孃親。
她手中端著的那個碗,裡頭是煮好的燕窩。
應懷真記得那個味道,因為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李賢淑都是在吃這種“補品”……直到在她十一歲那年,李賢淑因病離世。
那時候應蘭風已經在朝中嶄露頭角,正是個要扶搖直上的姿態,為多方矚目。
李賢淑去世之後,不知為什麼,有一日原本伺候李賢淑的人都統統給給撤換了,只剩下一個吉祥留在應懷真身邊兒。
吉祥並沒說什麼,提起這件事也三緘其口,應懷真依稀只聽說有很多人似乎沒得好兒……她還以為應蘭風是怕觸景生情,或者把母親的病情遷怒於人而已。
也是從那時候起,那種味道就在她生命中絕跡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她一直以為,李賢淑是因病而逝,事實上應蘭風也是這麼告訴她的,除此之外的,他一字不漏。
後來應懷真也吃過幾次燕窩,那些燕窩中並沒有當時李賢淑吃的那些裡的味道,應懷真也不愛吃,於是曾經那一段的記憶,也漸漸地忘了。
當在這重生後的冬日,李賢淑笑著撿那些楊姨娘送的燕窩要給她煮著吃的時候,應懷真看著那些如蓮花瓣似的東西,重新嗅到了那種異樣的味道。
因為在很長時間內李賢淑都是在吃這些,所以伴隨著這種味道的,竟然是縈繞在病情日益加重的母親身上那種虛弱無助的感覺,揮之不去,像鉤子一樣把她的記憶猛然勾了出來。
吩咐完應佩記得次日傳話,那晚上,應懷真一夜未眠。
她似乎知道了什麼,又不敢著實地去相信,這不眠的一夜格外的冷,她把被子裹得緊緊地,牙齒還在拼命地咯咯作響。
李賢淑的身體向來很好,卻就在她們回京後不久,素來健壯的李賢淑卻漸漸地一病不起,雖然府裡頭多方關懷,送了無數補品,請了無數大夫……最終她的病情卻越發嚴重,以至於無力迴天。
所以當發覺自己重生而來,見著依舊能笑能罵的李賢淑,跟尚是滿眼懵懂的應蘭風,應懷真才發自內心的欣喜跟感激,除此之外,竟不再去想其他,只想緊緊地抱住這兩個人。
怎能想到,竟還有另外一種如此令人戰悚的可能。
那些吃下肚的東西在不停作怪,應懷真只覺氣息奄奄,彷彿聽到耳畔有李賢淑的聲音,喚她的名,聲聲悲切,這一瞬間似前世的角色對調,她忍著痛,只是想拼命挽救。
或者說是彌補而已。
她的無知雖也是應蘭風對她的保護造成,但對她來說,仍是一種大罪。
所以如今竟來身受了。
應懷真閉著眼,大口地吸氣,腦中又是一團黑暗,身體彷彿也墜入無邊暗淵之中,也好像會永遠地這樣黑暗寂滅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間眼前微亮,一道光透進來。
她睜開眼睛,看到了十三歲時候的應懷真,在走廊中攔住了一個人。
口不能言,應懷真卻猛地便記起這裡發生的事,一點一滴。
她極想叫醒當時的那個自己,告訴那時的應懷真:不要攔住他,不要對他說那些傾慕的話,不要犯這會令你刻骨銘心、前生今世都無法自諒的極蠢錯誤。
——不要——喜歡——凌絕!
而走廊中十三歲的應懷真,滿面緋紅,滿眼期待,正看著對面的那個人,他冷冷的眼神裡透出訝異之色,夾雜著些許厭惡,可惜當時的她已是個半盲子,只看出了前者。
兩個人相持不下之時,旁邊書房的門“吱呀”一聲開啟了。
應懷真看見一個意外卻又並不陌生的人:他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