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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郭建儀抱著應懷真疾走了片刻,應懷真忽然道:“小表舅,不要去找大夫,我好了,你放我下來好麼。”
郭建儀哪裡肯聽,低頭看她,遲疑問道:“真個兒好了?去看看大夫妥帖些,方才你的臉色很是蒼白,是先前吃壞了東西?”
應懷真只得應著,道:“大約是吃壞了,然而已經吐了,吐出來就自然好了。”
郭建儀見她堅持,便往前又走了一段,才將她小心地放在湖畔的青石之上,蹲下身子端詳她的臉,又抬起手來摸摸她的額頭,道:“果然是有些發熱,照我看還是大意不得,你這樣小,病了不是好玩的。”說著便東張西望,想要攔住個來往的下人,叫去傳大夫來看。
應懷真看著他雙眉微蹙眼中帶憂的神情,心中微微一動。郭建儀此刻這份關懷,卻是發自內心絕無作假的。
許是剛才見過了凌絕那世間第一的冷心冷面之人,所以竟不再似先前一樣忌憚避忌郭建儀了。
應懷真輕輕嘆了聲,心頭微覺出幾分暖意來,又看到他袍擺仍是溼著,便道:“小表舅,對不住,弄髒了你的衣裳。”
郭建儀聞言才低頭看去,卻不以為意道:“別管這些,只要你人沒事兒,一件兒衣裳算得了什麼呢……你如今覺著怎麼樣?”
應懷真緩緩搖頭。
此刻那些丫鬟僕人多數都在前頭伺候,此地經過的人竟少之又少,郭建儀溫聲勸說:“懷真,我抱你回房去好麼?”
應懷真道:“我在這裡坐一會兒就好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小表舅,你忙的話自去就好,不用管我。”
郭建儀便笑道:“瞎說什麼?此刻還有什麼能比你更要緊的?小小地年紀,倒是會多心亂想。”
應懷真不由地也跟著笑了笑,道:“那……那方才你那個、那個……”
郭建儀知道她說的是凌絕,便笑道:“你是說小絕?他是錦寧侯的次子,名喚凌絕,今日同他哥哥一塊兒來給老太君拜壽的……你大約不認得他們,想當年老侯爺在的時候,跟應公府交情甚好。”
應懷真低頭默默不語,郭建儀見她的臉不似方才那樣紅了,略微心安,便又道:“其實他雖然年紀小小,然而才氣縱橫,很了不得,偏是個冷淡的性子,輕易不肯出來應付這些場合的,只是先前聽說了你父親寫得那首詩,他竟傾慕不已,彷彿得了知己……每每念著想見一見表哥,今日才特來了的……對了,你若有什麼不舒服的,要即刻跟我說,知道嗎?”
應懷真聽他說的詳細,又聽到說凌絕“彷彿得了知己”,幾乎忍不住笑,那是自然了,那首詩原本出自凌絕之手,如今在別人手底“做”出來,他看著自然會有種格外不同的感受。
應懷真微微咳嗽了聲,便道:“我現在好了,小表舅你別擔心了。”見他仍是蹲在地上仰頭看著自己,很是擔憂的模樣,不像是素日行事那樣沉沉穩穩的光景,便舉起手來,在他肩頭輕輕地拍了兩下,安撫般說道:“真的沒事了。”
郭建儀一愣,正欲說話,就在這時,便聽旁邊有人道:“真的是小懷真?你在這地方是做什麼?”
應懷真轉頭看去,又是吃了一驚,卻見前方過來的那人,著緋色公服,曲領大袖,腰束革帶,上面懸著個銀魚袋跟一塊兒雲紋玉佩,雖未十分打扮,卻自有一段風情,正是小唐。
應懷真見了,驚愕之餘又微微煩惱,心道:“今兒到底是什麼日子,這幫對頭竟都來了!”
然而細細一想,卻是自己疏忽了,應老太君做壽,京內的達官顯貴多半都來道賀,連兩個王爺都送了禮,而東海王家裡算來也跟應公府有些淵源,又怎會不派人來?
方才跟凌絕狹路相逢,如今又見了他將來的“恩師”,應懷真委實提不起精神來,便含糊叫了聲:“唐叔叔。”
說話間小唐已走了過來,郭建儀是個八面玲瓏之人,自然不會不知道這來人是誰,當下起身行禮,道:“不知唐大人到來,建儀失禮了!”
小唐微微一笑,將他看了一眼,抬手一扶,道:“郭公子不必多禮,令祖郭司農為官清廉勤政,正是我輩心中楷模,如今見郭公子如此良才美質,器宇非凡,可見郭公後繼有人了!”
郭建儀便低頭,越發恭謹端莊道:“大人謬讚,建儀愧不敢當,只求不辱沒祖宗家聲就是了。”
小唐滿懷讚賞似地復笑了笑,郭建儀也恰到好處地報以笑容,兩個人目光略略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