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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懷真聽說郭建儀上門求親,心底本就有些猜到他是為誰而來,又是為何而來。
只因這些日子,自有那些殺人不見血的蜚語流言散播開來,郭建儀必也聽聞,以他的為人、素日曾待她的情形,這會兒上門求親的原因昭然若揭。
應懷真自忖:在泰州時候也就罷了,自從回府之後再見到郭建儀,他對自己便多方迴護,全不似她記憶之中那個冷漠疏離之人,因此暗中對郭建儀便多幾分親近之意。偏偏上回他來見她,正欲言又止之時被李賢淑從中打斷,自他去後,再未上門,她的心情同李賢淑幾乎也是一樣,——都以為必然是得罪了。
先祖曾是名動天下的大司農,出身尊貴,又是年紀輕輕便高中了,自被欽點工部任職之後,短短几年時間,已經升了從五品的屯田郎中。
今上本就有意重用這些功臣之後,難得郭建儀更是如此勤勉能幹,為人且又格外的謙虛敬慎,秉節持重,因此眾人皆是有目共睹,有口皆碑。
先前他在工部尚且只是末職之時,便已經有好些朝中權貴看中了他,認定必然是新貴,如今果然是扶搖直上之勢。而這些年來,前去郭府說親之人絡繹不絕,郭建儀卻總是婉拒,此番忽然主動要求娶,只怕他如今人尚在應公府內,外頭的訊息便早已經傳開了。
這樣挑挑揀揀千帆過盡的一個人,忽然只看上她,叫那些暗中或居心叵測、或幸災樂禍鄙薄小覷她的人不由且得好好想一想:若流言是真,向來規言矩步,謹本詳始的郭郎中,又怎肯主動上門求娶呢?
因此應懷真只以為郭建儀挑在這個時候上門,也是為了維護她之心,再堵住那些流言的嘴罷了。
應懷真說罷,郭建儀便道:“那些胡話我的確聽了一二,但我並不是因此才來的,事實上……說句大約會惹你生惱的話:我倒是覺著這些流言來的正是時候,才給我如此良機。你心裡也該明白,我早就有此心意,只不知該何時提親罷了,本想先跟你通氣兒,不料上回卻又被二奶奶誤會,若不是此番這個機會,二奶奶必然仍是厭憎著我呢。”
郭建儀說著,便向著她微微一笑。
應懷真看著他笑得有幾分狡黠,雖然不至於生惱,倒也有些薄嗔,就哼了聲,低下頭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郭建儀又笑道:“我是拼著惹你不快,也要同你說個明白的,不過,最要緊的是表明我的誠意,懷真可不要當真的惱了我呢?”
應懷真聽他口吻裡幾分戲謔,幾分真摯,看他一眼,便嘆了聲,垂眸道:“你方才也曾說過……明知我不會答應,那又為何還要來碰這釘子呢?”
郭建儀聽了,也笑著垂了眼皮,口中說道:“我只想著……若萬一你又肯應呢?”
這一句,雖則是笑著說的,卻也未嘗不是他的真意。
應懷真心頭跳了一跳,一時又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應懷真後退一步,坐在郭建儀對面,看他一眼,舉手撐在腮邊,微微發愣。
郭建儀在對面看著,風吹的應懷真的袖口簌簌而動,露出手腕上已經痊癒的傷處,此刻只留下一個淺淺的印子,郭建儀的目光在上頭停留了片刻,眼神略變了幾變,才慢慢移開。
他看著應懷真凝眸出神之態,一時之間,他也忍不住有些出神:自從她五歲之時一直到如今,每次跟她相對,都彷彿覺著不僅是面對一個孩子而已,到底從何時生出如今這股心思的?一時倒也說不清。
或者是因為應含煙之事,她極認真地對自己說“若不喜歡……不要白白地耽誤一個人”時候,眼中那種若有若無地隱痛。
又或者是她作弄了凌絕,見他忽然來到,似乎知道闖了禍,便故意弄鬼大哭引他過去哄著……雖然當時她哭的極假,他卻也覺著心疼。
更或者……是她蹲在地上,被唐毅逼問似的,動也不敢動,那股小可憐兒的模樣。
他起初或者只是想護著她……後來便不知從何時就想,若時時刻刻護著才能放心,或許……再若她長大,必然同自己性情相投,必然……
心念一動,便如烈火燎原,無法止息。
卻又心明如鏡,知道她年紀越大,出落的如此,性情又是如此,將來桃花必然滾滾。
何況應蘭風此刻並未回京,留意她的人尚且少些,若是再回來,官職一升,只怕越發叫人矚目了。
雖然明白應懷真對自己並無那種心思,可郭建儀仍是想著,倒不如孤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