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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面面相覷,應懷真看著凌絕的眉眼,那即將衝到嘴邊的話卻又猛然剎住。
凌絕已又是問道:“到底是要同我說什麼呢?”滿心裡好奇跟期待,素來冷靜自若的神情中,也依稀多了一抹淺淺笑意。
這一縷如破冰之後暖陽的笑,刺得應懷真雙眼生疼。
心中因凌景深的話而掀起的滔天巨浪逐漸平緩下來,最終又化成一泓平靜的死水。
眼睫輕輕地動了兩下,應懷真也笑了一笑,才說道:“我……只是想跟你說,我們兩人的八字不合,命中註定相沖相剋……你瞧,上回在尚武堂,因為我,你傷至吐血,這一次又是如此,若不是上了我的馬車,又何至於命懸一線呢?”
凌絕雖然對她要說的話毫無頭緒,但乍然聽了這句,那一顆心卻如同墜入冰湖之底,方才那一抹如春芽般萌生的期待被驀地斬斷似的,臉上的笑便蕩然無存了。
凌絕有些不可置信,仍是問道:“你……同我說的便是這些?”
應懷真轉頭看向遠處,熟悉的凌府……亭臺樓閣,一草一木,並身邊此人……處處都有記憶,或好或歹,浮浮沉沉如一杯釀了太久的苦酒,只嗅到其味,便已經苦不堪言。
應懷真微微笑了笑,輕聲說道:“可不正是的呢?凌公子,以後咱們兩個……能不見便儘量不要再見面兒了,這樣對我,對你應該都是極好的,你說是不是呢?”
凌絕滿心一片空茫,他從未有這樣期待過見一個人,從未有如此急切地想聽她說話,然而她此刻所說的,卻句句凜冽,明明溫聲含笑的模樣,卻透出一股極無情的味道。
他自詡已經是極冷的一個人了,不料,竟想不到她骨子裡竟比自己更冷。
凌絕怔了一會兒,道:“你說得對,或許你我當真八字不合,自從第一次跟你相見,你便朝著我吐了……第二次再見,你狠推了我一把,令我受傷,再加上方才你說的那兩次,果然不是什麼好的。”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雖正當炎夏,彼此之間卻透出了數九寒天的凜凜然寒氣。
應懷真低頭莞爾,說道:“這話很是……”
凌絕望著她輕顰淺笑之態,又道:“只不過我這人並不信什麼八字,也不信什麼命中註定。豈不聞有那麼一句話:雖千萬人,吾往矣。”
應懷真蹙眉看他,卻見他此刻面色恢復昔日的平靜冷淡,看不出是何意思。
橫豎她人也見過了,話也說過了,應懷真便道:“既然如此,凌公子好生保重身子,我便告辭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應懷真說著,轉身便走,走出五六步遠,忽然聽身後凌絕道:“那天夜裡,你說的那些話,究竟從何而起?”
應懷真腳下一停,並不回頭,隔了會兒,便微微地側面,垂頭微笑答道:“難為你還記得……那些都是我胡亂編造的瞎話,騙那個人的罷了,凌公子冰雪聰明,怎麼竟也分不出個真假?”
應懷真說完之後,便微微地一點頭,仍是看也沒看凌絕一眼,轉身自去了。
凌絕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從馬車上跳下來傷著的那條腿忽然鑽心地疼,站了這半日,已經是支撐不住,身子一歪,忙伸手死死地扶住欄杆。
這一晃神之間,腦中便又響起那夜應懷真曾說過的那些話,在破廟裡,她道:可知我心中最恨的便是你,我是生是死要怎麼樣,跟你又有什麼相干?
她跌坐地上,又道:你縱然要死,也休要為我而死,且死的遠遠地最好,我恨不得前生今世都不曾認得你過。
在馬車上,她哭叫:凌絕你住口!不許你喚我的名兒,我不想在臨死之前還聽到你叫我!
——那些種種,她竟然都說是胡亂編造的瞎話?
凌絕是冰雪聰明,所以才並不信。
且說應懷真出了凌府,匆匆上車而去,吉祥打量她的神情不對,半晌,才開口說道:“姑娘,你方才跟小凌公子說什麼了?他的臉色很是不好,咱們臨走之時,我瞧著他站也站不穩似的……之前走出來的時候,瞧著也有些怪,莫不是哪裡傷著了呢?”
應懷真回想方才凌絕的舉止,果然此刻才覺著有些異樣……原本她被凌景深的話駭到,只覺得凌景深正在做一件極錯之事,前生他英年早逝,莫非會跟此有關?一時衝動之下,本想跟凌絕說及此事……
然而轉念一想,誰又知道小唐那邊是個什麼情形,誰又能猜到前世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