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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唐回府之時,天色已暗,問了丫鬟,說是懷真小姐並不曾離去,小唐聽了,心中略覺寬慰,但轉念想到林沉舟之事,心頭卻又如山之重,甚至艱於呼吸。
小唐自然知道,唐夫人跟懷真正都等著他的回報,畢竟,一整天內,各色訊息四處流傳,只怕她們也都聽說了……但真相究竟如何,卻竟叫他幾乎無法啟齒,也無法說明。
因此小唐雖然進了府內,腳步卻仍十分地遲緩,滿心所想的,竟只有林沉舟昔日的一言一行……以及前幾日,他負手臨窗時候,所說的那一番話……
彼時言猶在耳。
當時小唐還有些疑心,不知他究竟何指,但是現在……
今日在金鑾殿上,幾乎是一團混戰,驟然間雷霆風雲,瞬息萬變。
而事情的結局,令小唐隱隱約約地猜到了,當時林沉舟是何意思,然而,卻又不願去相信。
他愈想愈多,腳步越發地遲緩不前,眉頭深鎖,不知不覺之中,雙眸之中,竟又帶了淚。
那個曾經……對他而言是如父如師的人,思及他再不可生,大痛,思及他種種苦心孤詣,隱秘不可為人知,那痛便越發重若千鈞,壓在心頭,抑鬱不開。
夜色如一層灰黑色的薄紗,輕輕降落,小唐走了會兒,仰頭看向夜空,此刻薄暮,只依稀看到幾顆星,若有若無,星光希微。
正在思緒紛雜之時,忽地聽到有人道:“在這裡做什麼?好不容易回來了,太太裡頭都等急了。”
小唐一怔,復低頭垂眸,卻見在身前不遠,有一人站在薄暮之中,獨立娉婷,衣袖裙角當風搖曳,如一朵夜影之中微綻的花,隱有清芬,卻叫人只可遠觀<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小唐再定睛,看向懷真面上,見她不施脂粉,卻天然絕色,雙眸如清水澄澈,連夜色也不能掩其光芒,就彷彿天際不見的星光,都在其中。
他禁不住從頭到腳又將她看了一遍,從那斜傾的隨雲髻,到那鬢邊垂著的兩綹青絲,他曾夢牽魂繞的朱唇……以及渴望卻又不可即的……
小唐不知不覺走上前來,只是目不轉睛地仍看著她,半晌才啞聲問道:“你如何在這裡?”
懷真正也仔細打量他,道:“我方才出來走走,不料正趕上你回來,便叫丫鬟去傳飯了……是不是一整日都沒好生吃東西呢?”
小唐心中微微一暖:從昨日開始,他便失神了似的,整個人被懊惱悲痛所迷,又哪裡有半分心情進食?
懷真見他不答,便知道了,因點頭說道:“正是多事之秋,在外奔波,卻也要保重身子才好,不然的話,若病倒了,便什麼也不成了。快些回去罷,太太等的著急呢。”
懷真說罷,便轉身欲走。
不料小唐抬手,便握住了她的腕子,輕聲喚道:“懷真……”
懷真一愣,便道:“唐叔叔,我才叫去傳了飯,來往都是人,好歹……”這把聲音,清婉柔麗,又寧靜堅決。
小唐的手貼著那抹皓腕,手心裡依稀一抹溫暖,怎忍舍手,卻仍是鬆了手,只是長指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地劃過,無限眷戀,都在指尖而已。
小唐輕聲道:“你說的是。”垂了雙眸,自握了拳。
懷真微微歪頭,看了他一眼,本來也想問小唐關於林沉舟之事,但看他略有神不守舍之意,竟像是遭受重創似的,便並未出聲。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片刻,懷真不免想到家中之事,便先道:“唐叔叔今兒……可看見我爹了呢?”
小唐點了點頭,道:“自是見了。”
懷真道:“我爹素來敬重林大人……只怕也難過的很?”
小唐垂眸道:“是……”
懷真心頭一顫,隱隱地有些不安,便放慢了腳步,對小唐道:“唐叔叔,我從昨兒在此,竟沒有回家去,好歹你回來了,我想……”
小唐見她此刻欲回,便道:“不妨事,你不必著急回去,應大人知道你在這裡,方才我回來之時,他親同我說過,多住兩日無妨。你也放心罷了,應大人……無事的。”
懷真聽了這些,果然也略鬆了口氣,便道:“先前我跟太太派人去打聽,怎麼……竟說是太子逼死的林伯伯呢?這可是真的?”
兩人說著,眼見便到了唐夫人的房中,小唐心中一動,便停下步子,對懷真道:“晚上吃了飯,你抽空……到我的書房裡,我有話要同你說。”
懷真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