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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近晚無風,只見一道灰白色的煙氣嫋嫋而上,起初還有些搖曳不定,半晌,竟是如一道直線一般,直衝天際。
應佩看的怔怔,鼻端便嗅到一股香氣,嗅來,竟隱隱地帶些微微地暖意似的,令人心神舒泰。
懷真見狀,便從袖中又掏出一物,竟是個狹長的盒子,也並不開啟,只端端正正地放在香供之前。
懷真退後一步,這才合掌垂眸,默默地念道:“林伯伯,我雖不知……你所留那些話究竟何意,然而於我心中,你是一位可親可敬的長者,不管如何,昨日之種種,盡都已去。如今,懷真只望林伯伯在天之靈,能安詳寧靜,再無任何疾苦……”
應佩在後,隱隱聽見,便也忙合掌,暗中祈禱逝者往生。
兩個人便站在庭中,見那信靈香香氣沖天,彷彿能將所有祈念都帶到天上,託付逝去之人得知。
一刻鐘的功夫,那顆香才逐漸地燃盡了,然而滿庭異香,久久不散。
應佩這才敢做聲,便問道:“妹妹,這是什麼香,為何之前我從未見過?”
懷真道:“這是我特意給林伯伯調的,原本喚作‘信靈香’<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當初小唐人在沙羅、生死不知之時,懷真本來想做此香,只因傳說“香氣能達天帝居所,通鬼神”等語,她想祈願保佑小唐……又或者,倘他當真不幸,或許也可借這香力得見一二,只是因當時心緒不寧,也不肯就信小唐遇難,故而猶疑牴觸,百般耽擱,竟不能製成。
應佩只知道是極好的,便道:“妹妹真真兒是有心了,林大人在天之靈,必然喜歡。”
懷真點點頭,才把那供桌上的盒子好生地又收了起來。
應佩見了,不免又問是何物,懷真只道:“是一樣故人之物。”並不開啟給應佩看。
應佩倒也明白,便點點頭道:“既然如此,且好生收藏。”
兩個人回屋,吉祥才又令小丫鬟們把供桌等物都收起來。
懷真自進了屋內,就把那盒子小心放在櫃子之中,這物件兒,自然便是竹先生那日來送的,所謂“故人所贈”的樓閣金釵了。
竹先生當時雖然並未透露什麼,但懷真心思通透,見他為林沉舟之死感念非常,已經猜到了一半兒。
偏竹先生因悲感之際,又念出“狂儒醉劍鐵八卦”之語,懷真自然記得,當初林沉舟冒雨前來探望,臨去之時,也曾有同樣的話念出來。
懷真雖不知道所贈的這金釵到底有何來頭,是何用意,卻也感念林沉舟長者之心,又加上竹先生叮囑過不能給外人看,知道必然非凡,自然倍加珍惜收藏。
而懷真又因不能親去林沉舟靈前祭拜,這幾日裡,便調製了這一顆“信靈香”,選在今日,對天祈念,以儘自己一片心罷了。
如此,七七月半之後,小唐依舊便去城外給恩師祭祀。
騎馬行至半路,忽然見一人迎面而來。小唐一怔,卻見那人一身灰衣,仍是奴僕打扮,頭戴著一個破舊氈笠,乍看去很不起眼,但小唐自然認得,這人正是應公府跟隨應蘭風的僕人招財叔。
小唐不由放慢了馬兒,眼見招財走到了跟前,似並未察覺他在,仍低著頭,默默無聲,躑躅而過。
小唐微微蹙眉,待要喚住他,想了一想,又且罷了,只是轉頭目送招財遠去,見他身形依舊傴僂,看著就如一個遲暮老者一般,毫無異樣。
小唐瞧了會子,才又打馬往前,到了林沉舟墓前,翻身下馬,走到近前,正要祭拜,忽地見地上一片溼潤。
小唐單膝跪地,細看過去,卻嗅到淡淡地酒香傳來,小唐輕嗅片刻,臉色微變。
林沉舟一生清明,從不近酒色,然而小唐身為弟子,自然知道,在林沉舟愁懷無緒,或者獨坐落寞之時,會淺酌上一杯,他只喝一種酒,名喚“桑落”。
而此時此刻,在地上灑了的,便是桑落酒。
——黃鶯亂啼門外柳,雨細清明後。
能消幾日春,又是相思瘦<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梨花小窗人病酒。
小唐驀地起身,驚回眸看向來路,自然早無招財叔的影子了。
只凝望半晌,卻見有一匹馬也緩緩而來,小唐細看,卻見正是凌景深。
景深也看見小唐,上前下馬,便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