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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長睫抖動,過了許久,才終於說道:“唐叔叔,你可記得……上回你才從沙羅國回來,我們在雪中說的那些話?”
小唐一怔,隱約便想到了,——當時他打趣懷真要配良婿,她只說是終身不嫁的,當時他還以為是頑話。
小唐思來想去,必然是這一句了。便問道:“這卻是為什麼?你年紀又輕,好端端地為何有這種想法?”
懷真聽了如此,心想他果然是記得明白,便點了點頭,並不搭話。
小唐略一思忖,忽又問道:“莫非……跟你所說的那話本有關?”
懷真心頭一顫,猛然抬頭看他,臉上的紅便極快淡了,越發顯得雙眸黑白分明,烏黑的眼珠兒宛若點漆。
小唐心中暗歎,便輕聲道:“懷真,可記得我曾同你說過,你若願意,大可再同我說……”
懷真見他心思敏銳,竟從自己三言兩語裡窺知端倪所在,不免驚心。然而小唐雖然曾說過並不介意,然而此事委實離奇,又如何開口?連自己的父母都不敢透露一個字,又何況是他?
小唐見她神情微見黯然,端量片刻,只一笑道:“我並不是逼你立刻就告訴我……你既然不願意,那就罷了。對了,你近來這樣用功,不如且彈一曲給我聽聽如何?如今你越發大了,我來見你一次也是不易,不知賞不賞臉?”原來小唐因見懷真一時半會兒心結難開,便故意引她移情罷了。
懷真聞言才又一笑,只是本不想班門弄斧,何況心緒有些悽清,然而小唐說的可憐見兒的,倒是不願就拒絕他,當下便柔聲道:“我只是胡亂彈的,難免貽笑大方,唐叔叔既然不嫌,我便獻醜了。”
小唐點頭,懷真便復坐正了,略垂眸將心緒平靜了片刻,才起手撫琴。這一次所彈的,卻是那一首極有名的“高山流水”。
第一個音入耳,小唐已經明白她所彈的是什麼,心裡一動,當下便端了那杯茶過來,目光仍只是緊緊地盯著她一舉一動,顰眉垂首,慢慢地飲了一口清茶。
甘美過喉,小唐只覺得一股醉人甜意,悠悠然漫過了五臟六腑。
而懷真知道他是名家,越發心無旁騖,只顧一意撫琴,琴音自指尖兒流出,淙淙咚咚,倒也十分動聽,更兼小唐心中醉翁之意不在酒,聽了片刻,只覺那纖纖地手指也似撫在自己心頭上,一陣陣兒地隨著琴音高低起伏,一時也是情難自已,黯然銷/魂。
懷真撫的入神,聽著琴音入耳,隱隱也有些“巍巍乎高山,湯湯乎流水”之意,口中不由曼聲念道:“他日趨庭,叨陪鯉對;今茲捧袂,喜託龍門,楊意不逢,撫凌雲而自惜;鍾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慚……”
原來這首“高山流水”,自然是指的俞伯牙鍾子期之間,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故事,然而小唐寫下的那句,卻是名篇《滕王閣序》裡的一句,指的卻也正有此意,因此竟是渾然天成的契合<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懷真因記得真切,一時興起,不由唸了出來,慢慢地將“奏流水以何慚”之句念罷,心中驀地醒悟了,便欲停手。
小唐聽她吟出這一句來,早將茶盞放下,便起身緩步走到桌子旁邊,垂眸望著她,眼底盡是溫柔笑意。
懷真正停了手,待要說話,不料小唐抬手過來,便輕輕地將她按在琴絃上的手握住了。
琴絃“嗡”地抖動了一下,從指尖傳出的音顫,把兩個人的心也震的酥酥然。
懷真心頭大震,忙要抽手,卻不得法兒,略抬眸看去,正對上小唐的眼神,只聽他道:“是看見我留的字了?”
懷真羞得轉開頭去,小聲說道:“唐叔叔快放手。”
小唐把她的小手團在掌心裡,愛不忍釋,又極想放在唇邊親一親才好。懷真羞得無法,又輕聲喚道:“唐叔叔……”
小唐見她委實羞了,才也回過神來,便慢慢地放開,後退一步。
懷真雙頰又是紅了一片,才嫋嫋站起來,垂首道:“班門弄斧,不成體統,唐叔叔莫笑。”
小唐望著她,不由便道:“你既有心,連我信筆所寫都記在心裡,又何必總是……”
懷真無言以對,只是不言語。
小唐盯了她片刻,心頭意動,然而雖然不捨得離開,但畢竟時候不早,何況再相處下去,只怕他情難自禁,不知又作出什麼糊塗事來,因此只得斂神說道:“我、該去了。”
懷真抬眸看他,心裡左右為難。
小唐轉過身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