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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楊九公的心腹,素來也是個能察言觀色知道體統的,進了門,本要宣旨,誰知一眼先看到太醫在給小唐縫傷口,頓時就靈魂出竅,復往內看了一眼,見熙王臥著不動,不知死活,背上竟像是給挖出一個血洞,許多刀子剪子鉗子在上面蠕蠕而動……早已經嚇得死去活來,把原本的口諭都拋到九霄雲外,一個字兒也想不到,滿心竟只是:要死要死了。
小唐因服了麻沸湯,此刻也昏迷不覺,只有景深一個清醒,便把那內侍扶住,問他所來何故。
內侍結結巴巴,說了半天,才說了“皇上”兩個字。
景深明白其意,就道:“公公莫要著急,熙王殿下的情形果然兇險了些,連唐大人也受傷厲害,這兒血腥氣太重,公公還是出外說話。”
當下,便親扶著他到了外間,那內侍深吸了幾口氣,才回過神來,又有禮部的侍從送了一杯熱茶,這內侍飲了熱茶,緩過勁來,仍是臉色發白,便戰戰兢兢問道:“咱家自來也沒看見過這樣可怕的情形……凌大人,這熙王殿下……”
凌景深道:“現在誰也不能說就如何,我知道皇上惦記殿下跟唐侍郎,您回去,便把所見的實說就是了。太醫院的諸位正全力以赴,只希望殿下福大,能夠平安無事。”
這小內侍聽了,眼睛也微微地紅起來,道:“殿下這樣一個好人,怎麼偏受這樣的苦楚呢?還有唐大人……這倒是怎麼了……”
凌景深嘆道:“誰又知道呢,先前我巡城趕到……才及時救了,若遲一步,只怕……”
小內侍打了個哆嗦,把茶杯放下,握住凌景深的手道:“凌大人,不管如何,一定要殿下無礙才好<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凌景深點頭道:“只望託皇上洪福……庇護殿下無礙。”
那內侍略坐了會,緩了緩精神,才起身回宮去了,見了成帝,便不免把熙王跟小唐的情形說了一遍,因回想起自己所見來,便驚魂未定地,比劃著說道:“殿下背上的是箭傷,這麼大一個血窟窿……聽說那箭簇還緊靠著心呢……唐大人胸前是這麼長的一道傷,官服衣裳通給血染透了,差點兒就……”
楊九公忙把他喝止,成帝已經也變了臉色,這才明白事情竟敗壞至此。
成帝心中驚顫,便想親去禮部探問,楊九公攔住道:“陛下還是別在此刻去,這會子太醫院的人正在全力救護,皇上若去了,他們一怕一亂……反而不美,不如且等訊息。”
成帝跌坐龍椅上,半晌無言。
且說懷真因聽說了熙王跟小唐遇刺,忙乘車回到唐府,此刻唐夫人卻也聽說了訊息,兩個人見了,都是心中忐忑,不知如何。
唐夫人早又派了人出去打聽,遲遲未歸,將近黃昏之時,方才回來,跪在簾子外,道:“奴才剛才在禮部,原來是熙王殿下遇襲,給咱們爺救了……熙王殿下傷的要重一些,爺……雖然也受了傷,不過沒有性命之憂,只是因要看顧熙王殿下,故而叫小的跟太太和少奶奶說,今晚上他在禮部,就不回來歇著了,讓太太跟少奶奶不必掛心,早些安歇,明日爺再回來詳細說明。”
唐夫人跟懷真聽了,面面相覷,唐夫人道:“好歹親自回來說一聲呢……熙王殿下必然是傷重了,他們兩個打小兒就好,所以才不回來呢。”
懷真問道:“你是親眼看見三爺的?……可委實看明白了,他當真是不礙事的傷呢?”
那小廝垂著頭道:“是、是看明白了。”
懷真見他有些吞吞吐吐,已經起了疑心,然而當著唐夫人的面兒,不好再追問,便不再言語。
唐夫人道:“你再去打聽著,有訊息就回來說。”
那小廝退後,唐夫人緩緩地鬆了口氣,對懷真道:“我的這心……遲早給他嚇壞了……好端端地怎麼又弄出這種怕人的事兒來?幸虧有驚無險,只也不知道熙王到底怎麼樣了呢。可萬萬別出意外才好……不然……”
懷真只是低著頭,自顧自想事情。唐夫人看出她有心事,勸道:“懷真,你可仍是擔心毅兒麼?不用這樣,他從小到大,不是個沒經歷過事兒的,不相干,何況也都派人回來說了,應是無礙。”
懷真便答應了。當晚上,便同唐夫人吃了飯,又略坐了會兒,便自回屋去。
當夜,懷真思緒萬千,一直到過了子時,才昏昏沉沉地睡著,誰知因思慮過盛,竟又做了許多噩夢,其驚悸之處,無法言說。
次日,小唐卻仍是不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