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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親暱了,恐怕叫人多心,若冷淡說幾句,只怕又會傷人的心。
懷真想了會兒,便只道:“我聽說戶部最近事情果然是多,小表舅雖然一心為國,卻也要保重身子才好。”說著,便抬眸看向他面上,不再多言。
郭建儀一笑,四目相對,此刻兩個人不必說話,彼此卻已經知道對方的心意。
片刻,郭建儀便說道:“懷真的話,我自然會記在心上。”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有些話,只能存在心裡,說出口來,或輕或重的……只怕另生誤會等等,因此郭建儀說罷之後,便只忍了心底萬語千言,自重回前廳而去。
懷真見他走了,心底才又想到一件事來……本想問他的,又琢磨了會子,卻覺得貿然相問反而不好,於是罷了。
原來上回含煙召她進宮,說起肅王作亂那夜,危急之時有人將她帶離險境,那人雖未明說是郭建儀,可含煙自猜了是他。
懷真聽了,半信半疑,因要當面問問郭建儀,可想到此事有些玄妙,不如不提。
懷真正思忖間,就聽凌霄叫道:“嬸……嬸孃……”
懷真忙定神,便矮下身子,笑道:“凌霄叫我做什麼?”
凌霄歪頭,眼巴巴看著她,張手道:“抱……”
懷真不由失笑:“果然是我粗心了,站了這半日,凌霄果然是累了。”當下便把凌霄抱入懷中,說道:“咱們回廳內去罷,若回去晚了,叫人以為我把你拐跑了呢。”
凌霄嘿嘿一笑,又張手摟住懷真的脖子,便乖乖地趴在她的肩頭,果然親暱十足。
懷真垂眸,見他如雛鳥一般依偎著自己,心中竟莫名動容。
且說小唐自回了前廳去,又陪著眾人吃了會兒酒,便起身退到外間,只在桌邊兒吃茶。
正出神,忽地有人來到,帶笑說道:“如何我方才在外頭聽人說,你把凌家的孩子嚇哭了?”
小唐轉頭,見來的果然是熙王趙永慕。小唐便笑道:“偏你是個順風耳不成?又聽誰瞎說的?”
熙王笑道:“你別管是聽誰說的,可有沒有這回事?”
小唐淡淡道:“那孩子哭的時候,我正陪著懷真,隔著他十數丈開外呢,如何我就嚇著他了?”
熙王挑眉道:“既然不是你嚇著他,如何他又推打你呢?”
小唐側身抬頭,細看熙王,道:“到底是誰這麼長舌?”
熙王仰頭一笑,因落了座,見左右無人,便問道:“好罷,不說笑了,先前你忽然有些神不守舍的,興致不高……後來竟又離席了,卻是為何?”
小唐見果然瞞不過他的雙眼,便笑道:“我自問也並沒怎麼露行跡,如何你偏知道的這樣清楚?”
熙王說道:“不然如何能談得上是打小兒的情誼呢,別說是我,景深必然也都一清二楚罷了。”
小唐聽到這裡,便斂笑垂了雙眸,卻並不回答。
熙王細細端詳了會兒,因問道:“此後你便去尋懷真了……總不會是,跟懷真有關?”
小唐越發愕然,抬眼看了熙王半晌,唇角微張,半晌卻又一笑,道:“快回去吃你的酒罷,在這兒問東問西的,可討人嫌。”
恰逢這會兒,便有人來同熙王見禮,熙王只得起身寒暄去了。
小唐自又吃了杯茶,便站起身來,忽地見外頭有幾人經過,卻是春暉應佩等青年才俊。
小唐凝眸仔細一看,果然見凌絕也在其中,幾個人不知正說什麼,委實地意氣洋洋,小唐的目光卻只在凌絕身上——卻見他今兒難得地穿了一件淺水紅的圓領袍,繫著黑色金鑲玉的腰帶,腰帶上繫著一塊玉佩並一個香囊,那水紅色越發顯得他臉白鬢青,長眉帶翠,目若寒星,自那冰雪之姿裡透出幾分別樣驚豔來。
小唐掃了幾眼,目光便落在凌絕腰間那香囊之上,卻見乃是個金褐色的香囊,上頭只是簡簡單單地繡著一朵蓮花,小唐盯著那一朵蓮,目光一時之間竟變得銳利起來。
正在此刻,那邊凌絕若有所覺,目光轉動,便看過來。
兩個人的目光隔空相對,小唐眉峰一動,眼中銳色斂去三分,而凌絕看了一眼,便遙遙地向著他做了個揖,小唐唇角微動,只向著他淡淡地略一點頭。
凌絕這才又同應佩等眾人說笑起來,過了片刻,再看向那窗戶,卻並不見小唐的人了。
是日,直到黃昏時分,來客才逐漸地都散了。
只說小唐陪著唐夫人跟懷真回到府中,唐夫人周旋一日,自是累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