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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生死在皇上一句話’的認為。”
趙永慕緩緩起身:“其實也怪不得太上皇,畢竟在那個非常時候,要安定軍心民心,且當時的種種證據又指向他,倒也是沒有法子的。”
太上皇並不回答,只過了會兒,才又沉沉說道:“朕當時,很想將他置之死地的最主要原因,卻並不是這個。”
永慕甚是意外,忽地想到方才他跟應蘭風說“被奸人所惑,誤會德妃”等言語,不免便想到這上頭去,不料太上皇道:“朕的確曾是恨他的,然而卻又怕他。正是因為這份懼意,才更想快些殺了他。”
永慕心中一驚:“兒子不懂這話。”
太上皇垂著眼皮,聲音沉緩低啞:“你自然不懂,因為此事沒有別人知道,連九公也是不知情的……”
永慕不由看向父親:太上皇一世為君,獨斷專行,性情又是英武激烈,哪裡曾懼怕過什麼人來?這一句卻不知何意了。
太上皇說到這裡,卻微蹙眉頭,索性閉了雙眸。
就在這一剎那,耳畔彷彿又響起昔日、德妃新喪之後,在那個電閃雷鳴的夜晚,那人如鬼魅一般閃身出現在成帝的寢宮之中,指著他道:“你害死了她,你終於……你這獨夫!”
記得當時成帝痛心徹骨,暴怒道:“是你們咎由自取!奸/夫淫/婦,人人得而誅之!死不足惜!”
而他淒厲冷笑數聲,又道:“好個‘死不足惜’。”咬牙切齒,望著成帝:“我要你知道……終究有一日,我會回來,會奪走你心中至為看重最不能失之物……”
成帝一愣,眼見他一步步走近,眼中燃著烈烈怒意:“我會讓你也嚐嚐這種痛心徹骨,無力迴天的滋味!”
成帝喝道:“來人!拿下這亂臣賊子!”潛藏的侍衛們一湧而出,將那道影子圍在中間。
成帝冷眼相看,那人很快負傷,卻兀自不倒,血流的越多,他的雙眼越亮,最後他縱身一躍,殺死兩個侍衛,厲聲笑道:“記著……我必會回來,踐我之誓!”
那魔魅般的身影所到之處,所有燭光都盡數黯滅了!
這若干年來,太上皇幾乎也不記得那一幕情形,到底是真的,亦或者只是因德妃的死訊……而讓自己有一瞬的錯亂、才自生出心魔來。
先前,應蘭風第一次殿試之時,成帝瞧著那斯文清秀的青年,並沒多心,只覺著有些眼熟罷了,又念他是應公府的子弟,便才格外嘉許。
後來應蘭風在泰州那許多年,成帝竟差點兒也忘了有這麼一個人,後來應蘭風上了京,又外派了若干年……陰差陽錯中成帝見了懷真,又且知道平靖夫人跟懷真格外投緣……
當初,德妃便很得平靖夫人的喜愛。
當含煙請懷真入宮後,他明裡暗裡細看懷真的舉止,越看越是驚心,又想起應蘭風來……如是,不知為何,多年前那如心魔似的一幕,重又緩緩浮出來。
然而應蘭風為人甚是能幹,且又是個賢臣的舉止,在外若干年,做事妥帖,風生水起,進京之後,又磊落光明,並非那等庸臣……
加上因懷真之故,太上皇便壓著那蠢蠢欲動的心魔,並不理會別的,只想……或許陰差陽錯裡,德妃留了血脈在世,又有緣分與他重逢,這或許……也是一種機緣罷了。
倘若並沒有後面種種事端……或許一直會相安無事,應蘭風一直會只是一個能臣……
誰知後來,數名大臣被殺,新羅戰事起,軍機洩露,有人劫獄,刺殺皇上……這些種種,都在他病體虛弱之時,如雷霆似的發生。
太上皇自然明白他心中至為看重最不能失去的是什麼。
而這暗中行事之人,如今所做的這些,彷彿就是要奪去他所要的一切……
引倭國來戰,讓京城內亂,造成內憂外患之象,若真給他們得逞殺死了永慕,那下一個登基的,究竟是他應蘭風還是區區一個不足為慮的趙燁?
他最看重的是江山,最不能失去的是社稷,可這些人,便是想顛覆了他的江山,禍亂了他的社稷。
罪魁禍首,儼然就是應蘭風……而令太上皇忌憚的那道陰暗魔影,彷彿也在應蘭風的身側,揮之不去。
故而太上皇才想著,索性一了百了,斬草除根。
自然,也因為誤以為應蘭風乃是“野種”,故而助長了這份殺意。
最後,竟也分不清究竟是昔日的妒恨、還是從大局出發。
或許是懷真那日來見,太過剛烈決絕,又或許是應含煙所做,絕望悽婉到極致……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