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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應蘭風果然又親自過府一趟,把噬月輪交給了懷真。
應蘭風又對著懷真叮囑了幾句,末了道:“阿真,爹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不過不管如何,且記得你還有爹孃、兄弟姊妹的……”也並未多說,點到為止罷了。
懷真早已明白,便點頭答應著。
應蘭風終究放心不下,又勸她回應公府住上兩日,懷真道:“這府內走不開,敏麗姐姐需要人照料,太太的身子也不大好了,何況娘也每天都過來……爹放心就是,我都理會得。”
應蘭風生怕懷真受罪吃苦,原本在他眼中,便始終都是嬌滴滴的小女孩兒,誰知嫁了過來,竟變得這樣無所不能似的了。
雖這會子遭逢常人不能容忍之大變,她竟仍能撐著,上照顧婆母,下照料姑姐……於這柔弱之中透出常人不及的堅韌剛強來。
應蘭風望著懷真,此刻也不知是要欣慰,還是心酸,末了只道:“倘若累了,切記的好生歇歇,別隻苦了自己,不管你當自個兒是什麼,你從來……都只是爹跟孃的心頭肉……是爹孃最疼惜的珍愛寶貝。”
懷真微微點頭,便靜靜地靠在應蘭風肩頭,這一會兒,竟像是昔日在泰州時候,她還是個那剛剛甦醒了的、懵懂柔弱的女孩子,發誓要守護前世今生最不能或缺的家人……
然而如今,萬萬料想不到,她想要捍衛守護、不可或缺的,已經不止是父母兄弟們……
應蘭風去後,懷真便把帕子開啟,將那噬月輪取了出來,放在眼底細細看顧<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誰知才看了一會兒,雙眼只覺得發暈,胸口略有些悶,除此之外,卻並沒有什麼其他。
懷真索性舉起來,放在眼前端詳片刻,又用手認真摩挲,仍是瞧不出什麼端倪。
懷真翻來覆去細看了半晌,心道:“果然是不得其法麼?改日……是不是要請教請教竹先生才好?”又思量了半天,才終於把這東西又收了起來。
話說這兩日裡,因小唐之事傳開,那些素來相好的仕宦權貴之家等,紛紛遣內眷前來問安撫慰。
唐夫人因太過傷感,竟不大肯見人,只略應付了幾家,便又病倒了,敏麗因才生產了,何況又曾是出嫁女,自然也不能應答,因此唐府之中竟只剩下了懷真一人獨自撐著大局。
懷真本以為自己會悲傷欲絕,痛不欲生,可因要左右應酬,免得失禮於人,因此竟並無空閒傷怨。
於懷真而言,其實倒也恨不得就這樣周旋妥當,不留一絲空閒才好,因為這般,才不至於又得空胡思亂想罷了。
那些來往的眾位夫人太太,奶奶姑娘們,多半也只說些安撫的話,又道:“還請不必過於悲傷,或許不真……唐大人一看就知道是個福大之人,必然不會有事。”
眾人本是一心安慰,故而竭力往好的地方說,懷真耳中聽著,聽得次數忒多了,不知不覺也讓自己順著這樣想,因此那悲絕感傷之意,竟如被無形的石頭壓住了似的,不敢叫它露頭。
何況唐府之中,懷真自也要安撫唐夫人,且敏麗又是剛生產的人,更加不能過於傷感,懷真每每面對,便也只是喜喜歡歡,只說些光明敞亮的好話,又總是誇讚嬰孩可愛非凡。
敏麗私底下雖然悲感,然而一來有懷真安撫,二來又有麟兒在懷中,因此便也斂了那悲傷之意,只也振作精神,先養身子罷了。
這一日,門上報又有人前來,卻是凌大少奶奶林*跟清妍公主兩人。
懷真聽說是林*來到,心中不免想起那一日身陷“夢境”之事,便叫人請了進來,一面兒去告知唐夫人,一面兒更衣迎接。
誰知才轉出廳,便聽見奶聲奶氣的聲兒說道:“嬸嬸如何還不出來?”
懷真一聽這個聲調,知道是凌霄來到了,心裡微微覺著喜歡,便出外同兩人見禮。
果然凌霄也跟著林*一塊兒來了,見了懷真,便掙著小手要到跟前兒來,林*竟拉不住他,略一鬆手,凌霄便跑了過來。
懷真只得抱住他,凌霄窩在懷中,才安分下來。
林*同清妍兩人便看懷真,卻見她果然清減了許多,只是難得的仍是那溫靜寧和的氣質,並不是想象中那哭哭啼啼悲慼感傷的模樣。
林*便道:“聽聞太太病了?不知可好了些呢?”
懷真正拿了一塊兒棗泥糕給凌霄吃,凌霄先就著她的手嚐了口,大概覺著喜歡,便接了過去,拿在手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