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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只因離京之期在即,李賢淑按照蘭風所說,在王府設宴,權當為凌絕踐行。
這一日,跟凌絕素來相好的唐紹、張珍以及翰林院、朝中眾人,足有近百,盡數前來,飲宴送別。
酒過三巡,凌絕離席,便跟蘭風來至書房。
蘭風自有一番殷殷叮囑言語,無非是叫他這一去務必勤勉為國,但同時也要保重身體等話。
又道:“你師母自聽說你要離京,心中甚是憂慮,你可也去別她一別罷。”
凌絕一一聽過了,便道:“是。”將欲離開,卻又止步,望著蘭風,雙膝一屈便跪了下去。
蘭風忙過來扶住:“這是做什麼?”
凌絕跪地不起,低頭說道:“恩師在上,弟子性偏心左,本是個愚極蠢極之人,承蒙恩師不棄,從來將我視若己出一般對待,幸而此生,並未鑄成大錯,弟子此番出京,唯有盡心竭力,報效國家,方不辜負……”說到“鑄成大錯”四個字,眼睛便紅了。
蘭風隱隱動容,便將他扶了起來,仔細打量了會兒,只一笑道:“知道你一片赤子之心,從來都是個最懂事妥帖的……故而才也對你跟待別人不同呢?好了,你的心意,我盡數都懂得,且快去見你師母罷。”
凌絕方自去了,蘭風目送他離開,想到方才凌絕所說之話……當初懷真隱約將前世之事透給自己,此刻又聽凌絕這般言語,蘭風豈會參不透?
只是這一生,凌絕行事,從未辜負,反而比別人更加勤心盡力,故而蘭風才心無芥蒂,更同李賢淑兩個待他從來親厚……如今見凌絕口出此言,再想到他忽然欲離京之舉,便明白他也是知情了的。
然而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如今歲月安好,親朋俱在,夫復何求。
今日,懷真卻並未回來王府,只因唐毅也要出京,彼此竟是多相處一時是一時、也似少一時。
因此唐毅也自哪裡都不曾去,留在府中同慈母、嬌妻、愛子們逗趣取樂而已,樂淘淘竟不知今夕何夕。
然而所謂歡愉不覺時日過,當夜,兩個孩子擠在床榻上,竟也不肯離開,鬧騰過了子時,才漸漸睡了,唐毅方將兩人一一送回別房,叫奶母丫鬟看顧,才又回來。
此刻夜深人靜,紅燭滴淚。唐毅回到床邊,見懷真歪靠在被褥上,怔怔出神,他便走過去,俯身在唇上親了口。
白日裡母子夫妻們一同歡喜,倒也不覺得如何悽惶,此刻夫妻獨對,卻有些禁不起了。
懷真未覺如何,然雙眸已泛紅,靜靜凝眸看著唐毅,待要多加叮囑他一些話,但心底偏許多話,都攪在一起,竟不知從哪句說好。
思來想去,只道:“我疏忽了,南邊兒風大,冬天最難將息的,得叫他們多包兩件大毛兒的衣裳才好。”說著,便要喚丫頭來。
唐毅忙將她攔住,道:“你給我打點的東西已經太多了,再張羅,索性就把你也帶了去倒好。”
懷真知道他是玩笑話,此刻卻難以展眉,只低頭悄悄地說:“總有些不踏實,覺著缺些什麼。”
此刻懷真的心意,竟是連闔府的東西僕人等都給他帶上……尚且不足呢。唐毅自懂此意,便捧著她的臉頰,溫聲道:“多少大風大浪都經過了,不許再替我憂心了,可知你若如此,我便也要擔憂牽掛起來了?”說罷,便輕擁懷中,輕憐深惜,百般撫慰。
唐毅因知道懷真雖看似無事,實則離別的滋味又哪裡是常人能禁受的,何況兩人好的那樣,她內裡又是那種性情,因此一夜著意糾纏,直至天方明,懷真才疲累交加,沉睡深深。
唐毅卻放輕手腳起身,簡略盥洗更衣完畢,便先去了孩子們房中。
到了裡間兒,卻見小瑾兒張手攤腳地睡著,姿勢甚是灑脫,他便忍笑上前,在小瑾兒寬闊的額上親了一口,小瑾兒毫無察覺,仍是甜睡如故。
唐毅凝視了愛子一會兒,才又去看神佑,因他格外喜歡神佑,不免忍不住,便將小孩子抱在懷中。
不料神佑淺眠,唐毅才一動,她便醒了過來。
唐毅見狀,略有些擔憂,生怕神佑哭叫吵嚷起來,豈不把眾人都驚醒了?誰知神佑雖然醒了,卻只是睜大了眼睛望著唐毅,並不吵鬧。
唐毅微微一笑:“好神佑,真是爹爹的乖寶寶。”也便在臉上親了口,又把她抱在胸口,低低道:“爹爹要出京去……不知幾時才回來,神佑要跟哥哥、母親和祖母一塊兒,乖乖等爹爹回來呢?”
神佑呢喃了兩聲,伸手抓在唐毅臉上,彷彿不捨,唐毅攥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