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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去後,又有郭家的人前來拜祭。
再往後,少年跪在凌景深靈前,竟是幾天幾夜不曾離開。
凌絕在旁看著,因明白少年的心情,竟也一言不發,只仍是靜靜地看著而已。
忽地又有一人來到,卻正是應懷真,上前來低聲勸慰,少年卻一把將她甩開,冷顏相對。
凌絕望著懷真倒地,卻不由自主邁動腳步,過去想把她扶起來,然而抬手出去,卻只是扶了一個空。
凌絕呆呆地站定腳步,自此,竟再也無法動一寸。
他身邊人來人往,穿白穿素,如潮而來,如潮而去,從白晝到黑夜,日影月影變幻,於他眼前,竟似是無數歲月,倏忽而來,倏忽而過。
他也看見郭白露成了熙王妃,她還曾親來凌府同他作別,仍是那樣溫柔大度地,和緩說道:“畢竟要親自來說一聲兒方好,雖我知道凌弟是個至誠仁義的,且先前大公子又……可與其從外人口中得知,倒不如我親來說明,免得你誤會我是那等背信棄義的人……”
郭白露嘆息一聲,面上露出無奈為難之色,低低委婉道:“人盡皆知,尚書大人的愛女對凌弟素來青眼,只怕喜事就在眼前了……倒是一件大好之事,畢竟如今朝野之中,唯有應大人聲勢最壯,無人敢與其爭鋒,我也是替你高興的。”
末了,她又微蹙雙眉,道:“先前熙王爺派人去府裡……故而家裡已經允了這門親事了,以後只盼凌弟步步高昇,我也於願已足。”
少年只是應允,面無表情起身相送,目送她背影離去,眼底一片漠然。
凌絕站在遠處,依舊不動聲色地。
忽然之間,滿目素白轉作喜氣盈盈的紅,鞭炮聲中,新人進門。
凌絕夾雜在眾人之間,細看這幕場景,兩人拜了堂後,送入洞房,他明知新人是誰,然而親眼不得見,卻仍不能信,在旁看著那紅通通地喜服,極想掀開蓋頭親自瞧上一瞧,卻又無法動手。
而新郎官醉醺醺入內,衣不解帶,直接便睡倒了,令他甚是焦急。
凌絕有些驚奇、又有些惶惑地望著這一幕,發怔中,卻見新娘子悄悄伸手,竟是自個兒把喜帕揭了起來,——果然露出底下一張他朝思暮想的臉,滴溜溜的眼睛,掃向沉睡不醒的新郎官,眼中有微微慌張的喜色。
凌絕心中喜歡起來,不由自主坐了過去,抬手輕輕地撫在新娘子的臉頰上,而她並不知情,只是低下頭,自顧自地絞弄喜服的一角。
——原來他竟然娶過應懷真,不管是真,還是他的幻覺,然而這一幕如此真實,卻絕不會是他自個兒做夢想象出來的。
他本以為美夢如斯,從此便可以才子佳人,長相廝守,誰知接下來發生的種種,卻令他後悔身臨其境,如此真切的親眼目睹。
不覺一個月已過。期間,凌絕仍是在鎮撫司中,多半是昏迷不醒,且喜雖然氣息微弱、每每險象環生,卻總是仍有一口氣在。
竹先生原本以為保不住幾天,不料竟然是這個情形,心中大為驚疑,因寸步不離,身邊又有兩名宮內太醫相助。
而凌府之中,凌夫人因久不見兒子,不免便驚慌失措起來,先前凌絕歇在翰林院內,雖也有三五七日的不著家,可卻不曾有這樣整整一個月的時候……且偏偏凌景深也不見回來,凌夫人便叫人四處打聽訊息。
因景深匆匆離京,家中諸事也不曾交代料理,幸虧郭建儀知道大體,知道別人倒也罷了,明慧卻是不能瞞住、也瞞不過的,便先叫人把明慧請來鎮撫司,同她說了所發生之事。
明慧大驚,這才知道凌絕重傷昏迷不醒,凌景深卻已經趕去了浙海。
郭建儀儘量溫聲道:“太太那邊兒,能瞞且仍瞞著,一來為了老人家好,二來如今小絕這個情形,也禁不得被人打擾。”
明慧提心吊膽,親去看了一眼凌絕,見果然枯瘦憔悴的令人心驚,也自心酸。
因凌絕雖看似面冷,卻是個最懂事的,家中凌霄凌雲見不著凌景深倒也罷了,獨獨一日見不到他,便要念叨,且自打明慧嫁了,也多虧他在凌夫人跟前兒給明慧說話,如今也才能夠順利分家,比先前更舒心不少。
因此明慧見凌絕這般,不由也落了淚。
竹先生見是凌絕家裡之人,便道:“如有至親之人陪著他說說話,倒也是好的,尤其是他所最惦念的人物……”
於是明慧雖然在家中仍瞞著凌夫人,卻時常把凌霄凌雲兩個帶來,兩個孩子見了凌絕,自然萬分喜歡,然而又見他總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