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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真說罷,凌絕望著她,終究艱澀說道:“當日,他忽然來至府內,開口討你,又因公主跟母親一度針對,我才答應……”
懷真抬手揉在眉心,並不言語。
凌絕垂眸,長睫底下雙眸之中,雖無限悔痛,卻畢竟舊事已過,大錯已成,只默默唸說:“他是那樣身份,年紀且又……我起初還只當他是念在跟你父親舊日之情,故而必然能護著你周全,不想此後竟是……”
當初任憑唐毅帶走她之後,逐漸地聽說一些流言蜚語,他兀自還不大肯相信,後來特意過府一趟,見懷真被照料的極好,可畢竟……他也不是傻子,望著唐毅對待懷真的種種舉止,才驀然醒悟。
從方才的回憶中清醒過來,就如整個人也從那冰水之中才剛出來一般,竟是精疲力竭,懷真低低道:“不必提了。”
凌絕緘口,只過了會子,才問道:“你可知道,此後的情形?”
懷真連回答的力氣都無,只輕輕皺皺眉。
不料凌絕又道:“你果然都不在意了,難道,連霄兒也不在意了?”
懷真手勢一僵,抬頭又看向凌絕。
便在這一刻,聽得外頭李賢淑的聲音,道:“怎麼在這兒乾坐著?”
屋內兩個人齊齊停口,不知李賢淑是在跟誰說話。
忽聽到有個聲音沉沉靜靜地回答:“並沒有,只略坐了一會兒。”
懷真跟凌絕對視一眼,都不由驚詫意外:原來這回答的人,竟是唐毅。
先前李賢淑吩咐廚下熬了湯水,見準備的差不多了,便叫丫鬟們捧著,又親自過來看懷真跟凌絕說的如何了。
不料來到之後,卻見屋內靜悄悄地,底下服侍的小丫頭們竟都不在,只夜雪跟笑荷兩個坐在外間,見她來到,忙齊齊起身,笑荷便附耳低聲說了一句。
李賢淑有些詫異,自個兒邁步進了裡間,就見唐毅一個人端坐在炕沿上,是以才出聲招呼。
這一刻,懷真早起身走了出來,一步出了門口,果然見唐毅站在彼端,當下便不上前,只站在那門口處。
李賢淑見她出來,便笑道:“有多少話呢,還沒說完?竟連姑爺來了都不知道呢?我叫人給熬得鮮參火腿鵪鶉湯,都已經好了……”
李賢淑說話間,見懷真臉色未白,唐毅又是這個鬢邊微霜的模樣,不由嘖嘖了幾聲,道:“你們都喝一碗,倒是好!”
說著,身後丫鬟們把瓷鍋子捧了上來,李賢淑親自動手,果然舀了三碗出來,先端了一碗,對懷真道:“小絕必然行動不方便,我給他捧進去……”說話間,就看一眼剩下那兩碗,又衝著唐毅那邊使了個眼色,就笑吟吟進裡屋去了。
懷真自然會意,——李賢淑是想讓自己給唐毅一碗喝罷了,她抬眸看向唐毅,因方才被凌絕引的……將那往事都思想了一遍,不免心中難過,因此意念躊躇,竟將動未動。
不料唐毅徑直走上前來,便自個兒取了其中一碗。
懷真見狀,只得罷了,誰知他並不後退,反端著走到她跟前兒,一邊握著手,引她來炕邊兒坐,一邊說道:“你先嚐嘗,好不好喝?”就端起來,送到懷真唇邊。
懷真一驚,這才知道他的用意,不由又凝眸看他。
先前那些往事雖則難過,可畢竟都是前世之事,若非凌絕,便早也不願再記起的。
誰知此刻對上唐毅的眸子,驀地跟記憶之中的……陡然相合,連他鬢邊微霜,都是一般無二。
一瞬不由又淚影浮動,懷真便轉開頭去,低聲道:“你做什麼對我這樣?”
唐毅道:“我對你哪樣兒了?你若是哭,給岳母看見,還以為我欺負你。”
懷真忙止了淚,又點了點頭,道:“你方才來了多久了?”
唐毅道:“我才進來,岳母就也來了。”
懷真心底長長一嘆,道:“只怕又是哄人的。”
唐毅笑道:“怎麼我在你心裡……竟總是這麼壞了?”又催促她喝湯,道:“再不喝就涼了,辜負了岳母的一片心意。”
懷真看了一會兒那湯水,又看他一眼:“你怎麼不喝?”
唐毅哄道:“我怕不好喝,自然你先嚐嘗。”
懷真本滿心憤懣鬱痛,忽地被他說了這幾句,不由“噗嗤”一聲,破涕為笑,便道:“你竟這麼說,若敢當著我孃的面兒說一句,我才服了你。”話雖如此,卻也知道他是一片好意,便伸手接過來,道:“我自己來。”
唐毅只望著她,見她玉指青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