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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闌人散。
後院東廂房內,萬詠蘭雙手撐在桌邊,吟唱著一首李清照的詞:
“晚來一陣風兼雨,洗盡炎光。
理罷笙簧,卻對菱花淡淡妝。
絳綃縷薄冰肌瑩,雪膩酥香。
笑語檀郎,今夜紗廚枕簟涼……”
一聲聲,如鶯歌燕語,婉啼嬌顫,如雨打芭蕉,玉珠落盤。
“妙!妙極!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許長安立於萬詠蘭身後,輕扶其纖腰,由衷讚了一聲。
歡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
不覺間,天亮了。
“三位公子慢走,以後常來啊!”
秀姑一臉熱情地將許長安三人送至門外。
“昨天喝多了一點,看我下次來怎麼收拾你!”
阿貴扶著腰,似有些不服氣地衝著秀姑說了一句。
“認命吧阿貴!”
裴綸下意識瞟了一眼秀姑,隨之一臉同情地拍了拍阿貴的肩。
就這小子的小體格,簡直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走出巷子,阿貴拱手道:“馬公子,沒什麼事小人便先回王府了,回頭一定回請二位喝酒。”
“不用客氣。”
等到阿貴一走,許長安當即衝著裴綸遞了個眼神:“走,趕緊回去。”
這次,表面是吃喝玩樂。
但收穫是真不小。
回去之後,二人當即找到沈煉彙報情況。
“沈大人,那個叫脫脫的女人果然不簡單,絕對經過專業的殺手訓練……”
許長安先講了一下自己對脫脫的印象。
隨後又道:“根據那阿貴所說,脫脫不僅是涼王的貼身護衛,也是最重視的心腹。
涼王幾乎不出王府,外面很多事都是交由脫脫去辦。
今日見到那女人帶了兩個侍衛外出,我試探了一下阿貴。
那小子說,應該是去了圈馬場。”
“圈馬場?那不就在涼州城外麼?”
許長安搖了搖頭:“應該不是。城外那處圈馬場,估計只是涼王擺在明面上糊弄朝廷的,不可能圈養太多馬匹。
假如他要謀反,肯定需要大量的馬匹以及大量人手馴馬。
如果只是一般的圈馬場,怕是用不著派脫脫這樣的心腹出馬。
所以,這老傢伙在別的地方,一定還有大規模的圈馬場。”
“那你的意思是……”
“假如我們能夠找到這個秘密的馬場,那便算是鐵證之一。
另外,趁著那個脫脫出了王府,單獨在外,找到她的行蹤,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穫。”
裴綸附和道:“我贊同這個計劃,如果有機會活捉那個女人更好。”
盧劍星忍不住問:“裴大人,你是想策反那個女人?”
“策反也好,逼供也罷,總之對我們來說有利而無害,實在不行,大不了一殺了之,不留後患。”
沈煉想了想,道:“也可以,但是這件事必須要做到萬無一失,一旦失手,我們可能就全盤皆輸了。”
“可是二哥,我們一點線索都沒有,去哪裡找涼王的秘密馬場?”
靳一川忍不住問了一句。
裴綸慢騰騰道:“如果涼王真有這麼一個秘密馬場,我想,大機率在韃靼的地界。
一來,韃靼多草原,適合大量收馬、圈馬。
二來,朝廷管不到韃靼那邊,如此一來,也就很難掌握涼王在韃靼的動作。
其三嘛,涼州與韃靼交界,真要調動大批馬之匹的時候,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這樣吧,我去塞北跑一趟。
如果那個脫脫真是往塞北方向而去,總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你們留在涼州城繼續追查別的線索,要是有發現,我會及時給你們傳遞訊息。”
聞言,沈煉不由瞟向許長安等人道:“裴綸說的這法子不錯,大家有沒有什麼意見或是補充?”
靳一川主動請纓:“二哥,要不我陪裴大人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
沈煉點了點頭:“也好,裴兄,要不一川和你一起去,萬一遇上什麼事也好有個幫手。”
“嗯,也行!”
說行動就行動。
不久後,裴綸與靳一川收拾了一番,低調出城而去。
許長安、沈煉、盧劍星三人留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