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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晝。無數天使手持各式各樣的樂器,臉上一片喜悅。
像在亂葬崗響起的梵音,像午夜廢棄遊樂場裡小丑歡笑的聲音,這些本該神聖的角色突兀地出現在夜空中,卻有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邪惡感。當他們一齊唱起天主的讚歌,天火從天而降。
安敘和克里斯向兩邊疾退,他們剛才站著的地方眨眼間被火焰吞沒。安敘抬起頭,第二波火焰在天空中翻騰,與之前那一陣流火毫無接縫地墜落下來。距離地面還有數百米距離,被高溫貼近的灼燙感已經撲面而來。安敘站在遠處不閃不多,她的手向上一揚,五指張開,無數道閃電拔地而起。
足有大教堂的柱子那麼粗的電龍咆哮著從地面擊向高空,它們織就的電網網住了墜落的天火,甚至衝勁不減,網羅著火焰擊破蒼穹。電弧與火焰糾纏成一張網羅天地的致命之網,宛如卷著火焰上升的火龍捲,轉瞬間席捲過不滿天使的天幕。帶翅膀的樂團瞬間十不存一,他們化作一道道白光,消失在天上的煉獄當中。只是幾秒的差異,剛才佈滿密密麻麻小點的天空又被清空了。
除了諾亞,他一動不動,毫髮未傷。
“沒用的。”他說。
“有沒有用,總要試了才知道。”安敘回答。
安敘話音未落,陰影已經落在了諾亞背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被火焰隔到另一邊的克里斯在安敘聲勢浩大的攻擊掩護下融入了陰影,他在雷與火的縫隙間欺身向上,像傳說故事中追星逐日的巨人。當安敘開口,克里斯距離諾亞僅剩一步之遙。
他的長木倉破空而出,它被一齊包裹在騎士製造的“隔離層”中,像克里斯本人一樣無跡可尋。撕裂空氣的可怕速度竟沒發出一點聲音,直到刺入諾亞體內的前一刻,木倉頭的光亮才一閃而逝,如同夜幕中一閃而逝的流星。
然而長木倉沒能擊中諾亞,它停在距離司鐸不過咫尺之遙的地方。
諾亞沒有回頭看一眼,他彷彿背後長了眼睛,向後伸出的手指輕易抓住了木倉頭。克里斯手下施力,被他的力量加持過的長木倉在巨力下彎曲,但抓住木倉尖的兩根修長手指只是輕輕一捏,長木倉就再無法前進半寸。
“你們上次已經試過了。”諾亞說。
下一刻他鬆開了手,騎士的身軀卻不進反退,猛然倒飛出去。長木倉斷裂成幾截,克里斯身上像捱了一拳,整個人從空中重重墜落,狠狠砸在大地上。簡直像一顆流星墜地,衝擊波將周圍的建築震倒在地,石板鋪成的地面龜裂出直徑幾十米的大洞,激起一陣小規模地震。
“即使多了一個意外的變數,又有什麼用?”諾亞低笑道,“你想在滿月之夜讓我流血,還是在我的世界裡殺掉世界之主?”
安敘並沒有開口,她用別的東西做出了回答。她張開的手掌一把合攏,天空中的雲便像被巨手握緊。方圓百里,方圓千里,方圓萬里的高空都出現了扭曲,空間的劇變肉眼不可見,只能看見雲層被攪爛,飛鳥一聲不吭地被擠壓成碎片。諾亞身邊出現了細微的波動,波動轉瞬間無影無蹤。
“不要異想天開了。”半空中的司鐸伸出了手,“在這個世界裡,我便是唯一的真神。”
他手中有一隻碗。
諾亞手掌反轉,那隻碗便傾覆,其中無法描述的內容物倒了出來,源源不斷,如同傾盆大雨。不知何時,地上的人們已經醒來,他們抬頭望著天空,那些不信奉舊教會與諾亞的,頭上便生出瘡來。
同時,落了這雨水的江河湖海就變成了鮮紅色,像死人的血,水中的所有活物都死去了。滿月落了這雨水,竟然冒出了灼熱的光,比夏日的太陽還要烤人。閃電、巨響、雷擊和大地震再度甦醒,輪流制造著災害,山谷與島嶼都在這震盪中失去了蹤跡。巨大冰雹四處墜落,這些災害互不影響,每個都收割著地上的生命。
一切正如啟示錄上七天使傾倒的七個碗,同時,這雨水要向銀髮銀眼的敵基督身上附來,因為“預言”說這憤怒的酒將灼燒神之敵的座位,神之敵的國就要黑暗,人因疼痛就咬自己的舌頭。安娜公爵的城池將要裂為三段,敢與她做同盟的城也都要倒塌。
但天啟卡在了這一步上。
“異想天開?”安敘說,“這種大言不慚的話,對著真把你當神的傻瓜說吧。”
鮮紅色的水變淡,變成了粉紅色,那種粉撲撲的色彩如同深閨omega用的腮紅。這顏色在水面上繞了一圈,化作無數只粉紅色的火烈鳥,撲稜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