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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鐸有一個接近神靈,至少最接近“眾僕之僕”的出身,他在光明教氣氛最濃厚的阿鈴古長大,飽讀經文,從小聰敏,可以說是亞默南最傑出的司鐸之一。但當他談起阿鈴古、神靈和教皇,他的語氣中卻沒有多少敬重。他毫不客氣地嘲諷著,臉上依然帶著溫柔慈悲的淺笑。
“‘神眷之人’可不能荒廢在那裡。”他摸著下巴,思索著,“苦修者小院是最糟糕的選擇,哪怕禁閉室都比它好。但光關在禁閉室對我們來說毫無用處,她必須出來。”
以撒和伊娃站在原處沉默不語,彷彿對司鐸所說的一切置若罔聞。這樣很好,司鐸本來就不是在討論。
“我得寫一封信。”他自語道,“就這麼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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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鐸的傳信鳥飛向阿鈴古的時候,克里斯與安的每日聚餐還在繼續。巡林客先生愁苦地托腮,看安心滿意足地吸溜著湯。
套話進行到今天,克里斯覺得已經沒法得到進展了。不是說安思維縝密嘴巴很嚴,她從來一問就說,特別是忙著進餐的時候,嘴巴和腦子中間簡直只有一條直線,讓巡警隊的套話技巧無用武之地<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但她配合歸配合,那些提供的答案卻毫無參考價值。
“你沒見過巡警隊員?”
“嗯,這個名詞還是你告訴我的呢。”
“所以蘇利文慘案那天晚上,出現的人不是你?你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在蘇利文莊園醒的。”
“等等,那你怎麼會沒見過巡警隊?你醒來時看見了屍體,又失去意識了嗎?”
“沒啊,我白天醒的,女僕帶我去見一群人來著。”
“呃,所以你‘醒來’時蘇利文家的人都還活著?”
“是啊。”
“你把他們殺死了嗎?”
“沒啊。”(我只是想讓他們消失,心想事成的夢真棒,安敘想。)
克里斯萬萬沒想到,全是實話的回答能造成這種鬼打牆。他目前只能確定,名為“安”的靈魂在蘇利文慘案那天首次出現,或許是被當做廢物alpha的壓力所致。
慘案後克里斯曾到處打聽搜尋過安娜.蘇利文的資料,得知這個貴族少女天生身體不好,被關在家裡,缺乏朋友和遊戲。聽說那是個非常膽小的女孩,安靜而怕生。越是這樣自閉壓抑的人,爆發起來越可怕。
她可能在壓抑中產生了巨大的異能,能力失控殺死了所有人,此後陷入自我逃避的沉睡,把身體留給新生的靈魂“安”;又或許她的爆發製造出了新生的靈魂“安”,把一切都交給她,讓安一無所知地殺死了“並不認識”的親屬們。
無論哪種可能性,克里斯都覺得很難給安定罪。
“殺人是不好的。”他乾巴巴地說。
安從熱乎乎的菌菇湯裡抬起臉來,好像覺得他的糾結十分好笑。“你還在想那件事呀?”她說,“你說自己是執法者,難道沒見過死人?我們這邊處刑這麼嚴重,還以為這個世界處處嚴刑峻法,死刑不會少呢。”
克里斯為她所說的話嘆氣。套話中他知道了安在學院裡的遭遇,覺得神學院遠沒有山下市民的幻想那樣美好。牧羊人的後花園是這樣的地方嗎?難道神和祂的僕人不是溫柔又慈悲的嗎?讓一個幾乎還是孩子的病弱年輕人受笞刑,被孤立,餓到去吃草,有些過分了。
如果說與安的交談讓克里斯對神學院的幻想破滅,在巡警隊的生活就是曾經夢想的幻滅。巡警隊的確保護民眾,但更保護有錢有勢的人,在灰色地帶牟利,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是正義的維護者。克里斯為了保護貴族在戰鬥中殺死了一個農夫,為此得到了表彰,但後來他發現,農夫攻擊貴族是因為對方為一己私慾逼死了他的孩子,一名新生的omega。
“死刑和謀殺又不一樣!”他像要說服自己,堅定地回答。
“死的不是好人,那就沒差啦。”安敘嘀咕道,“他們說起話來可草菅人命了,我打賭,這種大家族的自大狂肯定手上都不乾淨,弄死誰都不冤枉。”
克里斯不贊同地看著她,安敘坦然看回來。一個聲音在克里斯心中低語,說安很可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