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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不要了,他應該會覺得很丟臉吧。”
趙衿其實只要知道賈似道沒死就能放心,對再見面的事興致不高。
“不過說起來,舅舅那德性本就是更適合打理商賈事,在朝堂上確實是太討人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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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又有官船從渭河東去。
身穿官袍的嚴云云坐在船艙中,猶在向幾個新聘的幕僚詢問海事。
而在樊川廖宅,廖瑩中推開屋門,不由長嘆了一口氣。
“人去樓空啊。”
目光一轉,卻見桌桉上放著一堆畫卷。
廖瑩中走上前,卻見畫卷邊還附著一封箋紙,上面寫的是“吾自回江南,幾卷書畫留與藥洲”,字跡筆走龍蛇,頗顯脫灑。
比擔當大宋國事時灑脫得多。
廖瑩中嘆息一聲,攤開一卷書畫,卻是愣了一下。
這畫卷很長,是絹本水墨山水畫,素雅清澹,竟是五代名家董源的《夏山圖》。
再看題跋處,有一行小字是“予在長安,見董源畫卷,幸得收二卷”,旁是“秋壑珍玩”、“悅生”兩個印章。
廖瑩中先是愕然,也不知賈似道身無分文,是如何收得到了這樣的畫作。
轉頭往四下一看,只見架子上放著幾個骰子,想來賈似道是賭博贏來的錢,再加上一雙辨別書畫的慧眼,遂在長安混得自在。
卻連他也不知道賈似道是何時出過門的。
且他都不知道長安城哪裡有賭場,至少他是沒見過。
“阿郎了得啊,了得。”
擺在桌上的書畫,彷彿就是賈似道在輕佻地炫耀,廖瑩中不由感慨了一句。
他還想到了很多年前賈似道總念一首詩,說那首詩才是平生所願。
“願為長安輕薄兒,生於開元天寶時。鬥雞走馬過一世,天地興亡兩不知……阿郎如今分明心想事成了,如何又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