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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瑕就在這附近,他就在這裡!”
周南與林敘大喊著,迎了追來的張家兵士,大喊道:“我看到他了,看到他了……”
“嘭!”
一聲重響,有個渾身帶血的人從香陽樓上墜落,竟是又吃力地爬起來。
“張家反了!反了……快護我出城……你們快喊,前任鎮守官是張家殺的。”
“殺!”
“劉忠直通宋!殺光他們!”張弘道的喝令聲從樓上傳來。
打鬥陡然激烈。
“張弘道殺了前任鎮守,張家反了!你們敢殺鉤考官,要造反嗎?!”
“劉忠直反了!殺……”
這裡是張家的地盤,張家的兵士一聽劉忠直已反了,沒有猶豫,執刀便殺。
血頗灑在青石板上,尖叫聲響個不停。
周南、林敘嚇得不輕,轉頭看去,混亂中早已不見了李瑕的身影。
“該死,每次此人來必有禍亂……”
“太寧先生也來了。。”
周南一看,果然看到敬鉉正帶了更多的張家兵士過來。
很快,有張家士兵上前拉過他們,喊道:“兩位書生,敬先生讓小人帶你們離開此處。”
“遠疆、安道!你們還好嗎?”
“白兄,別過來了,快走!”
“別傷到百姓。”
“快,護住他們……”
~~
劉忠直渾身劇痛,血流不止,任由護衛們扶著,一路殺砍一路突圍。
事到如今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愚蠢,竟然會聽了白樸的誆騙,與張家交易。
拿了叛賊的把柄,不上報汗廷, 反而跑去威脅勒索, 不是蠢是什麼?
也是這些日子以來,白樸每每給他謀略無雙的印象, 才讓他輕信了那些話。
“快走……走……”
對面又有張家兵士圍殺過來,劉忠直吃力地轉頭一看,只見側邊一條小巷擠滿了想要逃竄的百姓,一時擠不進去。
“從那邊走!”
不用他說, 護衛們早已向那邊奔去。
他們希望能擴大混亂, 趁亂逃離。
“趕住他們!”幾名張家兵士殺來。
雙方對拼,各有傷亡。
突然,一句句喊聲傳進劉忠直耳裡。
“白先生快走!”
“白兄……”
“你們幾個,護住太素……”
白先生?白樸白太素?
劉忠直驚愣了一下, 只覺靈光閃進腦中, 他恍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不會吧?那……
他竟是在這剎那忘了危險,用盡全力衝著對街巷口的一箇中年書生大聲喊道:“白樸?你是白樸?”
那中年書生正抱起一個地上的孩子,聞言回過頭,向劉忠直看過來。
隔著人群, 沒有對話,僅一個眼神,劉忠直已知道, 這個中年書生才是真正的白樸。
“噗!”
又是一聲響, 利箭透過了劉忠直的大腿,將他射倒在地。
劉忠直猶抬著頭,目光始終看向巷口, 那個中年書生、真正的白樸已經轉過身, 兀自護著懷裡的孩子。
這才是白樸啊, 那麼這幾日與自己相處的那個“白樸”是……
劉忠直就那樣躺在地上,眼中是憤怒,是自嘲、是絕望。
他的護衛已散開逃竄, 多已被斬殺, 那“弘弘道殺了鎮守官”的喊聲漸漸平息……
張家計程車兵們圍上來, 用力按住劉忠直。
張弘道放下手中的弩, 接過一把單刀,大步上前,走到他的身邊。
“李瑕……李瑕……”劉忠直低聲喃喃道:“是李瑕……”
張弘道眼中只有鄙夷與冷漠,一刀斬下。
這裡還是亳州城, 是張家的地盤。而劉忠直這種蠢貨,再留一刻他都嫌多。
“噗。”
劉忠直手還伸在空中,似想將記憶裡那“白樸”臉上的鬍子揭下來,終於無力地垂下,陷入一片黑暗。
……
“立刻封鎖亳州!堵截所有道路!”
張弘道喝令著,丟掉手中的刀,面冷如鐵。
他重重踹了一腳地上的屍體,嫌惡地罵了一句。
“蠢材……”
~~
李瑕不慌不忙地脫掉外套,露出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