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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紐璘擊敗張實這個空隙,川西宋軍群龍無首,使李瑕可以藉機整合各地駐軍。
他便像是一個小心翼翼的賊,看著蒙哥大軍攻向川蜀腹地,從邊緣繞了上去。
一旦收復成都,便可從上游控住岷、沱兩江流域,隨時出兵偷襲蒙哥後方,或是直插漢中。
再憑藉沱江、龍泉山脈的隔絕,使蒙軍難以再奪回川西。
……
休整二十餘日是不太夠的,除了要讓士卒們恢復體力、調養傷勢,李瑕還要想辦法更好的控制敘、瀘軍,做到如臂指使。
這很難。
私心裡,李瑕有些想念高明月了,想回慶符看一眼,卻是耽於公務。
而隨著川東戰場上的壞訊息不斷傳來,已沒時間再給李瑕準備了。
就在五月二十七日,兵發岷江,北向成都……
~~
縴夫們拖著岷江上的船隻,兵士們沿江而行。
一名瀘州軍統領停下腳步,向隊伍裡看了一眼,招過汪大頭。
“你問了沒?”
汪大頭愣了愣,道:“統領是說,讓我問劉兄弟李知州的事?”
“廢話,到底是知哪個州?”
“劉兄弟說他也不懂那幾個字怎麼念。”
沙寶隨手就在汪大頭盔甲上一拍,罵道:“你個蠢貨,光長這麼大腦袋。”
“沙統領,你到底在琢磨什麼?”谷聾
“他孃的,我覺得調令有問題。”
“不是,統領沒見到兵符嗎?”
“見了。”沙寶道:“調令、兵符都有,但李知州到底是哪的官,我沒搞明白。”
說著,他頗為費力地從甲冑間掏出調令。
汪大頭奇道:“咦,統領你不是不識字嗎?”
“老子讓二呆唸了,但這幾個字他也不認得。”
沙寶看著調令上那“權知筠連羈縻州事”,很是為難地皺起眉,道:“二呆只認得這個‘連’字,可這連州在哪,兄弟們都不知道。”
“我看李知州與江通判說話的樣子,李知州的官比江通判大不少咧?”
“廢話。知州當然比通判大。”
“那統領你還琢磨,調令有了、兵符有了。李知州封賞又快又多,聽他的打勝仗不好嘛?”
沙寶道:“你懂個屁,以往任命大將都是要兼防禦使的,這次我就沒聽到這幾個字,都統也沒個。”
汪大頭笑道:“原來統領是想升官了。”
“滾。”
沙寶又罵了一句,踹開汪大頭,獨自沉思起來。
他這人是粗鄙不文的武夫不假,但作為高階將領,對領兵的流程還是熟悉的。
一個不滿二十歲的知縣……或者說知州,突然統兵收復成都,怎麼想都有問題。
就這樣想了兩日,兵馬已出了眉山。
沙寶壓不住心中的疑惑,終於打算找李瑕問個清楚……
~~
蒲帷也打算找李瑕問個清楚。
因為,李瑕帶走了嘉定府三龜、九頂城僅剩的千餘兵力,且是以朱禩孫的名義。
如今蒲擇之被架空的訊息還未傳開,嘉定守軍本是蒲擇之派遣,其中還有人認得蒲帷,不疑有假,老老實實聽從了李瑕。
但蒲帷覺得,李瑕的調令很可能有假。
一開始只說“去嘉定府一趟”,如今怎麼看,都是要去攻成都。
朱禩孫怎麼可能有這樣的膽子擅作主張?
但蒲帷轉念一想,李瑕就有這膽子嗎?擅自調兵,絕對是大罪……
這日還是在行軍,蒲帷趕向李瑕的軍中,正見沙寶也向這邊大步而走。
“沙將軍也要見李知縣。”
“對啊,蒲郎君也是?”
……
那邊李瑕還在策馬而行,轉頭向這二人看了一眼,朗聲道:“兩位一起過來吧。”
沙寶性子更直爽些,大步上前,拱手道:“李知州,敢問……”
“我知你們要問何事。”李瑕徑直道:“安心打仗,紐璘僅勝三千餘殘兵,我們收復成都再說。勝了,眾將士皆有大功。若敗了,一應罪責到不了你們頭上。”
一句話,沙寶滿腔的疑惑又都問不出來,站在那好生難受。
他是武將,在文官面前實不知還能說些什麼。
“哈,那沒事了……”
下一刻,只見前方有探馬狂奔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