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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幾個奇奇怪怪的符號。
遠處,有個高瘦青年與人攀談了幾句,目光皆落在了賣茶大漢身上。
李瑕皺了皺眉,隱約覺得這兩批人似乎互相不認識。
風格都不一樣……
下一刻,高瘦青年抬腳要向這邊走來。
李瑕站起身便走,穿過兩條巷子卻又繞了回來,遠遠看著那茶攤。
只見高瘦青年站在茶桌前盯著記號看了一會,招過兩個人,指向了自己離開的方向。
“倒是不傻。”李瑕心中自語了一句,轉身回了西子客棧。
高明月也換了身男裝,戴了帽子,把臉塗得蠟黃,正坐在樓下茶樓裡,見李瑕回來,兩人起身回了房。
“我們只拿上必備的物件,其它行李與馬匹不要了,換個地方住。”
“好。”
兩人也不退房,出了西子客棧,在對面集賢客棧又訂了間廂房,位置正好可以看到西子客棧。
李瑕一進屋就站在窗邊盯著西子客棧。
“我留了記號,他們也許會來,看有沒有人跟蹤。”
“好。”
高明月洗了臉,拿了個小布包,擱在窗臺上。
開啟來,裡面卻是幾個雞蛋,她一邊剝著,一邊道:“我方才打聽訊息,近日臨安城發生了一件大事。”
“嗯?”
“前幾日,有人在宮門上題了‘閻馬丁當,國勢將亡’八個字,城內一直議論紛紛。”
“什麼意思?”
“指的是朝中沆瀣一氣的奸黨,以四人為首。”
高明月在腦中整理好打探到的訊息,緩緩說起來。
“一是閻貴妃,官家對她極寵愛,七年前她修建一座功德寺,不惜動用國庫,又想伐靈隱寺的晉代古松當樑柱。當時靈隱寺方丈元肇賦詩‘老僧不許移松去,留與西湖作畫屏’,將事情傳開,官家才下旨免伐古松。而閻妃這座功德寺,建了三年,富麗堂皇,民間稱為‘賽靈隱寺’,她恃寵弄權,便有不少人投奔到她門下。
二是董宋臣,是官家身邊的宦官,最擅投機鑽營。據傳,去歲夏日,官家與閻貴妃在禁苑賞荷,無涼亭蔽日,董宋臣一日內便修建涼亭,冬日,他又在梅園修建亭閣。官家責他勞民傷財,他卻說只是把荷亭移到梅園,官家便贊他辦事得體。
三是丁大全,攀附迎合宦官董宋臣、盧允升,漸得官家信任。去歲,他意望執政,陷害當時的右相董槐。宮中罷相的詔旨未達,丁大全私用御史臺牒,夜半調兵百餘人,手持利刃包圍董槐府第,恫嚇他出臨安城,朝野震驚,丁大全藉此入樞密院執政。
四是馬天驥,靠巴結丁大全等人而升遷,為人不恥,此人回朝不久,民間雖無太多傳聞,卻已將其並列於奸黨。”
高明月說到這裡,又低聲道:“我不知這些訊息是否有用……”
“有用。”李瑕道。
高明月抬起頭看著他,眼睛一亮。
李瑕接過她手裡的雞蛋,道:“西庵先生說我們是朝中黨爭的棋子,那到底是誰在爭,總該要了解。”
“據說丁大全意望相位,是否正是他加害右相,故意出賣我們?”
“也有可能。”
此時李瑕站在這小樓上,還只看到臨安城的一隅。朝堂之事對他而言還十分陌生,他關心的是誰派人監視了清河坊的宅院……
長街那邊,忽見一個小姑娘走了過來,手裡提著個籃子,彷彿是在賣桃子。
“是巧兒。”高明月有些驚喜。
“別急,再看看。”
只見韓巧兒走過西子客棧,並未停下,而是直接走了過去。
再一看,後面還有個漢子,正鬼鬼祟祟跟蹤著她。
高明月也發現了,問道:“巧兒不會有事吧?”
“只有一個人跟蹤,應該是巧兒看了我在茶攤留的記號,讓人稍起了疑心。放心,不會有事。”
“好。”
“走吧,我們跟上去……”
李瑕與高明月於是綴在那跟蹤者後面。
走到傍晚,韓巧兒賣完了籃子裡的桃子,進到一間破屋,有個老婦顫顫巍巍從屋裡走了出來。
“阿嬤,桃子賣完了……”
那跟蹤者見了,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又過了許久,韓巧兒在門邊探了探頭,跑了出來。
她站在巷子裡轉頭看著,眼神顯得十分機靈,表情卻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