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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股蒙軍來,哥哥分你些首級。簡單。”
李瑕目光又瞥向那些鬆鬆垮垮的寨兵。
只見一人正倚在門邊掏耳邊,露出黝黑的雙臂。
那胳膊不壯,但一看就是靈巧且有力的漢子。
鄔通手下這些人,紀律一般,但戰力確實不弱……
李瑕沉吟片刻,道:“鄔兄,我還是想再帶人到前面看看,熟悉地形。”
“太謹慎了,嘖嘖。”
“我手下都是新兵,不像鄔兄這些寨兵。合該見點血,磨礪一番。不知這五尺道上,可有需要剿的寨子?”
“也有道理……來人,拿我的地圖來!”
那地圖也是簡簡單單讓人看不清楚,只有幾條線划著彎彎曲曲的五尺道,兩旁標註著許多寨名,有些寨名上劃了個圈,有些沒有。
鄔通彷彿有些半醉,眯著眼看了一會,道:“劃了名的李兄弟不要亂碰,這都是我打點好的。剩下這些都是些南蠻,不知死活,老他娘劫道,李兄弟看著剿吧。”
李瑕只看一眼,就明白鄔通自己為何不剿了。
那些劫道的,往往都是地圖上彎彎繞繞最多的地方,說明高山,難以攻打。
果然,鄔通又道:“不過我勸李兄弟一句,不必做這些費力不討好的事。這些南蠻……不好剿,過去的時候小心點就是了。”
“那就請鄔兄開關放行了?”
“哈哈,好!但李兄弟莫折在這五尺道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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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統一六國後,下令修築以咸陽為中心,連線各地的馳道。
“馳道”顧名思議是要能通行馬車。
但哪怕是以秦帝國的氣魄,修築的五尺道也做不到這一點。
為了在川滇之地開闢道路,秦採用積薪燒巖之地,即在岩石上燒火,其後用水迅速冷卻使得岩石崩裂。
這般費力開鑿的路,最窄之處只有五尺,僅供單人匹馬通行。
最陡峭之處,道路是直接開鑿在懸崖當中。
如同一條長蛇,在懸崖峭壁上啃出一條通道。
李瑕在五尺道走了數日,由筠連縣向西南方向,進了關河峽谷。
轉頭看去,能看到對面的峭壁上,掛著許許多多的“僰人懸棺”,就是把死者的棺木掛在懸崖峭壁上。
也許李瑕頭上的懸崖上也有掛。
他不明白僰人是怎麼把棺材掛上去的,但只看到這棺材,他就明白為何江春、鄔通都說剿這些劫道的山寨費力不討好。
就這樣的地形,怎麼看都不可能攀上去,偏偏人家就帶著棺材上去了。
帶著一群農民想剿這些當地土著,實地看了之後,才知不太可能。
鄔通給的地圖也是叫人看不懂,李瑕走了這麼多天,根本就不知過了幾個寨子,更遑提知道哪些是能剿的,哪些是不能剿的。
時不時能看到遠處的樹木一陣搖動,之後一群土著帶著弓箭和竹矛從裡面出來,如猴子一般在山林間竄得沒影。
他們大多都是想要打劫李瑕的,但看到他有近兩百人之後放棄了……
李瑕愈發意識到,想用剿匪練兵的想法有些天真了。
就這些土著,遠遠地看到自己,都埋伏好了,自己走到近前都發現不了對方,發現了也過不去。
每當這時候,他轉頭看看手下的新兵,都發現這些人臉色發白,一臉茫然。
當然,走這一遭收穫也很大。
這隊人馬確有因這艱難的行路而發生脫胎換骨的變化。
這天傍晚,終於走到一處寬闊處紮營休整。
眾人皆疲倦無言,很快就席地而睡。
這夜是摟虎值夜,領著幾個人守著篝火,輕聲聊著天。
“縣尉說了,走六七天就得掉頭回去,算起這一趟一共有快二十天了。”
“蒙軍真能從這樣的路殺過來?”
“也許吧……”
忽然,夜色中一聲慘叫響起。
“啊!”
摟虎迅速站起,只聽得箭矢嗖嗖而來。
“有人劫道!”
“都不許慌!守住陣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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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中,許魁翻身而起,月光清冷,他隱隱看到有根繩索從上面落下,鉤住了地上的袋乾糧,“唰”地一下,那袋乾糧就被鉤走了。
許魁完全愣住。
再抬頭,只看到一面峭壁,陡得嚇人,上面樹木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