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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如蒙古富足吧。”
李瑕不以為然,但這話既是易士英說的,他還是沉思了一下。
或許也有一部分原因吧,以蒙古疆域之廣,比經濟,拖也能把宋朝拖垮。
“我多言了。”易士英又道,“晚間若得空,倒可與非瑜再聊聊……”
那邊又有將領過來,他顯得很忙,轉身又走開。
……
天色漸暗。
小小的城關已不夠住,長寧軍在橫子山頂、關城校場上紮了營。
李瑕則與麾下人一起住,讓他們準備一下,明日啟程回慶符。
“鮑三,你對長寧軍是何觀感?”
“想起了餘帥。”鮑三低聲唸叨了一句,道:“縣尉,巡江手早晚也能練成這樣。”
李瑕道:“到時就不叫巡江手了。”
摟虎湊上前,問道:“縣尉,那幾個寨兵,還要不要聯絡?我能讓他們跟我們走。”
“不急。”
李瑕沉吟了一會,卻是轉向姜飯,問道:“你與鄔通說好了?”
“是。”姜飯道:“他答應了……”
下一刻,門外有人問道:“李縣尉在嗎?巡檢請你相見。”
……
這次,鄔通卻不是在城樓與李瑕相見,而是在北面城牆下的一間小倉庫。
“哈哈,李兄弟,這次多虧了你啊,不然哥哥就葬身在這關城裡了。”
鄔通竟還能保持著豪爽模樣,彷彿對被李瑕奪權之事毫無芥蒂。
但他身後那八個心腹戒備森嚴的樣子,顯在表明這事並沒有真的過去。
“鄔兄不生我氣就好。”李瑕應道,施施然然進了倉庫,坐下。
他身後只帶了摟虎、姜飯兩人。
“生氣?”鄔通似乎很驚訝,道:“我豈會生氣?”
他倒了杯酒,但沒再推給李瑕,自己喝了,笑道:“白日是易指揮在,哥哥忙前忙後地安排,不方便說話,這不,一得空就請李兄弟來了?你我兄弟之間,豈有過不去的事。”
“真的?”
“當然是真的。”鄔通道:“這不,蒙軍都退了嗎?說明李兄弟是對的。就該給哥哥這糊塗腦袋來兩下,殺了我都該。你不殺我,這是義氣。是吧?”
李瑕似笑非笑,也不說話。
鄔通道:“好吧,這般說吧。哥哥與你記仇,能落得好?你在朝中靠山不小吧?”
“確實不小。”
“那便是了,你我兄弟,合則兩利,分則兩害。若有嫌隙,一筆勾銷了,如何?”
“好。”
“爽快。”鄔通道:“功勞如何報?”
李瑕道:“就依鄔兄所言,你守下的關城,我只是協助你,也是你命我去奪回橫山寨。”
“真的?”
“一萬貫。”
鄔通一愣,抬頭看了李瑕一眼。
李瑕很平靜,不像在說笑。
“李兄弟,這價錢……”
“不答應?”
鄔通有一瞬間幾乎要脫口而出“不是,你搞清楚,是你打了我……”
但他很快冷靜下來。
向朝廷告發?能不能搞垮李瑕不談,他自己肯定要先完蛋的……
“哈哈哈,李兄弟太風趣了,風趣。哥哥被你揍了一頓,還要賠錢給你不成?哈哈。”
“不是賠錢,是賣功勞給你。”
鄔通糾結起來,道:“哥哥哪用那麼大的功勞?又不是省治下的官。”
“鄔兄說過,一年隨便打點個誰就花六千貫。”李瑕道:“今年可快過去了。”
“哈哈,那是哥哥吹牛的,哥哥其實很窮。”
李瑕不說話,只掃了鄔通身後那八個寨兵一眼,將他們看得紛紛低下頭。
一副“我拳頭大,靠山大”的樣子。
鄔通想了想,頗覺無奈,嘆道:“好吧,那慶符縣的鹽?”
“讓鄔兄來賣。”
鄔通嘆息一聲,道:“十年的利潤,也就湊這一萬貫。”
“哦。”
兩人又聊了些細節,不一會兒,李瑕起身離開。
鄔通獨坐在那,飲了一口酒,沉思著。
“哥哥,真就這樣放過他?還給他錢?”
“不然呢?長寧軍就在城裡,殺個官?”鄔通道,“等把慶符的鹽路開啟再說。”
“到時他把一萬貫都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