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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盾牌,小心蒙軍箭矢!”
“弓箭手準備!”
一聲聲喝令當中,五百巡江手們排成陣列,殺向了兀良合臺的陣列。
房言楷雖是文官,卻還提著刀跑在陣列當中。
他並非沒有勸阻過李瑕,但勸不住……
“你想想清楚,你這五百新兵,如何與兀良合臺的百戰老卒一戰?!”
“我想得很清楚,且認為我們能勝。”
“哈?能勝?”
“是。蒙軍新敗,倉皇逃竄,戰馬倒地,士氣低落。而我們乘勝追擊,提前在此休整,士氣高昂;
蒙軍孤軍深陷,又不知阿術就在前方,不耐久戰,必想著撤逃。我們則都是當地人,要保家衛國;
我們居高臨下,先看了他們的陣形佈置,知己知彼;而蒙軍行路當中倉促停下,不知我方虛實,心生怯意……”
“不,怎麼看都太冒險了。我告訴你,哪怕是史知州,也從未想過能斬殺兀良合臺。”
“房主簿,你教我看兵法。但不是每一次都能像兵法裡那樣佔盡優勢再打。不會再一次遇到兀良合臺失去座騎,只以七百人與我們步戰……機會只有這一次,轉瞬即逝。”
“可萬一敗了?”
“打仗哪難永遠都勝?蒙軍也是有勝有敗,但這次若放走了他,下次他再帶兵打過來,又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創造出今天這樣的機會?”
“非瑜,你說服不了我……”
“那你就閉嘴。我做的本就不是完美的決定,也從沒有完滿的選擇,世上的是兩難的問題,總要做個選擇。”
房言楷沒有再勸,當李瑕真決定要打了,他做的就不再是勸阻,而是開始應戰。
至少有一點李瑕說得不錯,他是在保家衛國……
~~
“放箭!”
雙方箭雨襲落。
“殺過去!”
士卒們奔跑起來。
麻酉兒抱著長矛,看著前面的蒙軍,感到有些害怕,又有些興奮。
他沒去過五尺道,只聽那些去過五尺道的老人們說過“蒙軍步戰也就那樣”,之後有蒙軍殺到慶符縣來,果然是挖溝打砲也就把蒙軍打敗了。
再加上這次長江水戰大勝,讓麻酉兒感覺一直在贏,腦子裡滿是打了勝戰就可以領賞錢。
事實上,麻酉兒還從未近距離地迎戰過蒙軍,他也不太會打架。
但他的什長洪阿六說過“打仗不是打架,打仗就是叫你衝就衝,叫你把矛刺出去就刺出去,聽話就行,很簡單的……”
“很簡單的。”麻酉兒心想著,大步衝著。
有箭矢落在他頭上的盾牌上,如同下雨一般。
“第一排,刺!”
忽然一聲大喊,麻酉兒抖了一下,但還沒輪到他刺,他視線看去,只能看到前面的同袍。
慘叫聲猛然響起,他心慌起來。
下一刻,他忽然想到後就是安寧縣,是他孃親的家,如今外祖父還住在那……
~~
安寧縣外。
阿術早早已聽到馬蹄聲,道:“是阿布來會合了。”
“都元帥來了?”
有人遠遠望去,過了一會,大喜著喊道:“是海日古!真是都元帥來了!”
不一會兒,海日古奔至蒙軍陣前,忽然又是一聲馬嘶,他跨下的戰馬前蹄一軟倒了下去。
自有蒙騎上前撈住他,把他帶到阿術面前。
“怎麼回事?我阿布呢?”
“就在北面三十里。”海日古道:“馬匹吃了帶巴豆的草料,全瀉了。”
“該死,宋軍想埋伏他。”阿術扯過韁繩,大喊道:“斯熱,你繼續攻城!蒙根,帶你的千人隊跟我去接應阿布……”
蒙騎動作極快,不一會兒,兩支千人隊已被拉出戰場,調轉馬頭就向北面奔去。
“駕!看看哪些宋人敢追,我們殺光他們!”
“殺啊,殺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