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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城,皆可為蜀南之柱石。”
……
定下蜀南的佈署,蒲擇之的目光又落向了地圖上的蜀西。
他思慮良久,待到張實前來拜會,才從地圖上抬起頭。
蒲擇之沒有多說張實的馬湖江之敗,抬手指了指地圖上的劍門關。
“你所言不差,年年守、年年勝,然川蜀終有枯竭之時,我等敗不起……”
張實順著蒲擇之的手指看去,微微一愣,猜到了蒲擇之的意圖。
他再抬起頭來,對這位蜀帥的不服氣,竟是在這一句話之間已盡數退去。
“蒲帥是說?”
“我們先收復劍門關,對蜀西的蒙軍形成關門打狗之勢。”蒲擇之說著,手指從劍門關移到成都,又道:“其後,我等收復成都……”
只“收復”二字入耳,張實便感到莫名的振奮,他終於開始認同史俊所言“餘晦之後,川蜀復得名帥”的評價。
但另一方面而言,張實心頭卻有些莫名的情緒,他說不清,卻隱約意識到,蒲擇之面臨的形勢比餘玠嚴峻得多……
當年餘玠籌謀多年,意圖收復漢中,最後雖功虧一簣,但全身而退,且帶回了大量歸降的漢中兵,損失不大而有所得。
偏餘玠冤殺,餘晦屢戰屢敗,川西淪喪,成都失守,大理國滅。如今再來了蒲擇之,圖的只能是收復成都。
至於漢中,似已成了遙不可及之地。
錯過的時機已然錯過,局面一年差過一年。
蒲擇之是名帥,但再是名帥,在此形勢下,還能比餘玠更力挽狂瀾不成?
……
大宋非無名將名帥,大宋名將之多,燦若繁星。但似都被掩在一個又一個的錯誤之下。
~~
若說蒲擇之在興昌五年要做的是“鞏固蜀南、收復成都”,李瑕想做的則只是“賺錢練兵,發展實力”。
李瑕在正月初五便開始徵兵。
他打算暫時擴軍到一千人。
一般縣城編練鄉勇,少有這樣的規模,也少有這般精銳。李瑕雖靠山過硬,卻也稍稍做了些掩人耳目的安排。
他對外只說已上奏朝廷,效仿辛棄疾、請創一支新軍,等朝廷批覆。但時局危急,先行籌措錢糧、編練一批“稍稍精銳”的鄉勇。
話是這般說,這封奏摺到了何處,也只有李瑕自己知道……
他打算把一千人分為八支步軍百人隊、兩支騎兵百人隊。
八個步軍百將,除了劉金鎖、鮑三、摟虎、熊山這四人,另四個皆是新任的,分別是伍昂、俞田、許魁、茅乙兒。
伍昂本是縣裡的弓手班頭,人脈足,智勇都不錯;
俞田是被蒙軍俘虜過的老卒,最先反擊蒙軍之人,因怕被朝廷責罰,遂投效李瑕;
許魁、茅乙兒則是什將中較為出色的兩個。
兩個騎兵百人隊的百將則是於柄、宋禾。這兩人都是李瑕在身邊帶過一陣子的,還算得力。
宋禾原本只是一個什將,被姜飯調過去做了一陣子,但李瑕考慮過之後,又把他調回了慶符軍,升任百將。
姜飯因此有些小小的不安,他看到往昔同袍們被士卒們叫著“百將”、穿著漂亮威武的衣甲,多少有些後悔之前離開兵營的決定。
他這種不安李瑕看在眼裡,卻並未就此多說,只是安排他接任了伍昂的弓手班頭一職。
姜飯思來想去,不敢抱怨,找李瑕小聲問道:“縣尉,可如此一來,小人手底下實在沒甚可用之人了。”
李瑕道:“是啊,我手底下可用之人也不多。”
“那……”
“你去找嚴云云要些錢,再招募些人手便是。”
姜飯有些不得其解,只好應了,退下。
他一路到了沁香茶樓,拾階而上,嚴云云果然一直都在茶樓上。
但才推開門,姜飯便嚇了一跳,只見眼前竟是個一襲黑衣、半面燒傷半面惡鬼模樣的女人。
“你這……”
“嚇到你了?”嚴云云笑道:“恭喜你成了弓手班頭,往後慶符這一畝三分地,可就由你說了算了。”
“有何好恭喜的。”姜飯道:“百將聽著可比班頭威風多了,你沒見他們幾個在我跟前多囂張。”
“姜班頭想啊,縣尉為何讓你與伍昂換了個位置?”
“那當然是縣尉更信任我。”
“年前,伍昂可一直在城裡,但不論搜捕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