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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得罪了淯井監的鹽官。”
不等李瑕開口,韓承緒已道:“這不是你操心的事。”
“女兒明白了。”
嚴云云低下頭,心裡好不捨,將那官鹽裡的沙灰篩乾淨,費時費力不談,一年少好幾萬貫的利。
念頭才起,她只聽李瑕淡淡說了一句。
“若讓我在你賣的鹽裡發現一粒沙子,你知道會怎樣。”
嚴云云一驚,手都不自覺地抖了一下,忙道:“我絕不敢。”
她飛快一瞥李瑕,又低下頭,有些委屈。
若是換作別人這般做,再說上幾句“要讓慶符百姓吃上良心鹽”之類,她大概會覺得道貌岸然、假仁假義。
偏李瑕神色平靜,少年英俊,這才讓她感到自己家東主有憫人之心,一時也生出幾分景仰。
“好了,你往後好好做生意。”韓承緒道:“於阿郎而言,治下之民安居樂業,往後慶符才能人口繁盛。此為重中之重,你萬不敢耽誤阿郎大計。”
“女兒明白,一定不敢弄虛做假。”
韓承緒點點頭。
在他看來這些都是小事,慶符縣由李瑕掌權,境內的生意翻不出大風浪來。他擔心的是筠連州,於是向嚴云云、姜飯揮了揮手,轉向李瑕,道:“阿郎,鄔通不難殺,難的是他死後,如何保證我們在筠連的鹽場。”
“不僅是鹽場。”李瑕道:“還有五尺道的走私商路,我要的是掌握整個筠連。”
“那殺一個鄔通無用,他只是一個小小巡檢……”
他們二人說話,姜飯不敢多聽,起身要出去,卻見嚴云云還坐在那。
姜飯忙使了個眼色,似在示意“你不走?”
嚴云云不理他,始終端坐。
姜飯瞥了李瑕與韓承緒一眼,見他們對此不甚在意,忙自己出去。
“……”
“慢慢來,筠連的情形與省治之地不同,知州只是監官,並無實權,當地真正有實力的是諸族的土官,這便給了我們暗中掌探局面的機會。”
“阿郎之意是扶持聽命與我們的寨老?”
“嗯,先殺了鄔通繳了鹽井再談吧,把勢力伸進去,總有打交道的時候……先這樣吧,我看看地圖,確定明日的埋伏點。”
韓承緒年紀大了,熬不了夜,站起身來,掃了嚴云云一眼。
他們雖不在意她,卻也不會在她面前談更深的話題。
“你還有事?”
“女兒還有幾樁生意上的小事想向父親請教。”
“天晚了,明日再談吧。”
“女兒扶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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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瑕獨坐在公房中,提筆在地圖上標註了幾下,屋門又被推開,卻是嚴云云走了進來。
“何事?”
“阿郎。”嚴云云上前,低聲道:“我看屋子還亮著,想來給阿郎挑燈伺茶。”
“你往後少到縣衙來。”
“門子都是我們的人呢……”
李瑕轉頭看向她,已是不悅,眼神中有森然之意。
嚴云云低下頭,她顯然是知道自己做錯了。
但她還是輕聲道:“阿郎往後該是會娶巧兒吧?我認了義父,便是她姑姑……我長阿郎十一歲,又毀了容貌,絕不敢有非分之想……但阿郎如今這般孤寂,許是需要人伺候,我……”
她今日戴得彩羽面具,特意打扮過,側著身對著李瑕,顯出婀娜的身姿。
但李瑕卻是道:“我不會和下屬有這種瓜葛,這是原則,別再讓我聽到這種話。”
他語氣森然,嚴云云有些害怕。
她卻有些不死心,雙腿輕輕摩挲著,咬著唇帶著玩笑的口吻道:“奴家一開始若知道阿郎有這原則,奴家也許就不……”
“夠了。”
嚴云云頭埋得更低,委委屈屈地問道:“阿郎是嫌我毀了容?”
“你沒毀容時我就沒看上你。”
嚴云云聽了,不由眼睛一紅。
她也不知自己在想什麼,也許是覺得李瑕確值得她仰慕,想趁他身邊沒人時上位;也許就只是在毀了容之後想跟最好的男人好上一場,證明她自己……
“去吧。”李瑕道:“你毀了容,想要慰藉,這我理解,因此這次不罰你,但別有下次。你要的撫慰我不會給你,我是你的上司,不是你的男人,我能給你的只有安定和前程,不想要就滾蛋。”
嚴云云終於是哭了出來。